四名荷蘭水手瑟瑟發抖,他們其中有一名是翻譯,因為只有價值的人才有資格活下去,船上的食物和飲水都是非常寶貴的。
劉秉仁在作戰日志上寫道:“西夷(荷蘭),三艘炮艦共二百余眾,意圖伏擊我部,我部反擊,發炮二十五,盡殲之!”
當然,紅海距離大明實在太遠,而且已經超出了全旭可以直接接到消息的范圍,不過,就算得知這個消息,全旭也不會太過在意。
因為,張獻忠等洪承疇麾下將領,針對南京城展開了激烈的炮擊,在內應策應下,張獻忠所部成功攻進了南京城內。
攻進城內的義軍,姑且稱他們為義軍吧,他們開始殺向南京城的各家豪門大戶,而且是見人就殺,見錢就搶,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人性。
這些士紳更是憤怒交加,要知道洪承疇麾下的二十余萬大軍,是他們南明小朝廷最大的依仗,他們都幻想著這二十余萬大軍可以抵達全旭的大軍,保護他們在南京城可以與全旭劃江而治。
最不濟,也可以談出一個理想化的未來。
只是理想很豐滿,現實太骨感了。
這些義軍就是沖著可以向全旭邀功,全旭恨南京城的士大夫是這天下皆知的事情,他們也想用這些士紳的人頭,為自己贖罪。
南京城的百姓,貧困百姓大都居住在城外,越是城中,越是富戶,對于普通百姓,義軍將士不能說秋毫不犯,至少說沒有心思理會。
至于城中的富戶和士紳則是一間屋子一間屋子地殺過去,一條街道一條街道的清洗。
義軍就像蝗蟲過境一樣,所過之處寸草不生,每一戶的主人都戰栗不安,他們雖然聽到了慘呼。
整個南京就瞬間陷入了地獄,慘叫聲,求饒聲,哭喊聲,還有撕心裂肺的咒罵聲,也有肆無忌憚的狂笑聲。
很多士紳一看這個情況,求饒沒用,只能悲憤的反抗。
只是非常可惜,這些士紳圈養的家丁和仆從,欺負普通百姓還行,真正讓他們拼命,還真不行。當然,二十余萬義軍,也是參差不齊,很多義軍的戰斗力極差,也有士紳就依靠著家丁和仆從,硬是守住了家門。
不過,這都是暫時的。這些義軍的數量太多了,他們又都殺紅了眼睛,從士兵已經變成了魔鬼,他們眼中只剩下白花花的銀子,金燦燦的金子,還有財富和美女。
而這個時候,閻應元還率領吳淞口守備旅的軍隊剛剛過了燕子磯,距離南京還有三十多里。
雖然距離南京城還有三十多里,卻可以看著南京火光沖天,熊熊燃燒的大火,已經將半邊夜空映照得通紅。
閻應元皺起眉頭,就在這時,長江上出現一艘烏篷船。
這艘烏篷船直接朝著閻應元的座船而來。
距離閻應元的座船也是一艘飛魚級別的戰船,不過屬于早期型號,退出作戰序列,充當巡檢船。
相對烏篷船而言,飛魚也是高大的戰艦,比朱明時期的主力炮艦要大兩三倍,要知道制式的炮船才四百石,即使是早期的飛魚,那也是擁有一千料,相當于三百多噸的規模。
“站住,拋錨,否則予以擊沉!”
烏篷船立即在江面上停下,落下鐵錨,只見船首有一名青色長衫的男子,高呼道:“在下昆山顧炎武,求見閻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