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從頭到尾不說一句話,反而能平平安安的將他送走。
但也僅此而已,送走了老喬之后,高寧還是會莫名其妙死在天亮來臨之際。
每一次都如此,無論坐臥躺站,還是一動不動的坐在小火爐旁,只要天蒙蒙發亮,熟悉的黑暗深淵就會再一次出現。
多次試驗,高寧卻一點頭緒都沒找到。
還有四個小時么?
高寧看了一下月亮,大體估摸著。
他緩緩起身,拖著沉重的腳步進入船艙,熟練的打開船體內側的一處暗門。
里面是個狹小的空間,并不大,但勝在隱蔽,除了一張卷在一起的獸皮,旁邊還放著筆墨紙硯。
高寧將紙筆抓了出來,卻沒碰獸皮。
即便看起來更加珍貴,但這種共享壽命的釀酒方子,對高寧真的沒啥用。
緩緩坐在船艙內,將立在一旁的木板搭好,放上紙筆就形成了一個簡易的寫字臺。
借著明亮的月光,高寧給筆尖蘸了一點水,開始在白紙上寫寫畫畫。
目前收集到的信息很少。
通過兩人的交談方式,以及水鬼這身慘烈的裝扮。
兩人之間的關系恐怕很復雜。
一人一鬼,共享壽命,聽起來就很詭異。
其他的鬼不清楚,水鬼的壽命似乎是一定的。
抓替身的時間只有二十年,在這二十年內,每年只有一次主動出手附身的機會,其他的時候只能利用怨氣被動影響。
與鬼相憐,老霍似乎也沒落到好處,反而時時刻刻承受著鬼氣的侵蝕。
身體僵硬,動作遲緩,應該就是侵蝕所致。
不過從老橋口中的信息判斷,兩個人應該不是朋友,反而是某種敵人。
在兩人的背后,肯定還有另外一段故事。
只是不知破夢能否用得上。
高寧將毛筆扔到一旁,看著上面寫的幾個關鍵詞,搖了搖頭,又將筆者塞回了暗格。
還是想一想,如何活著見到明天的太陽吧。
莫名其妙重啟,肯定是差了個情節,只是是什么呢?
高寧思索著,抬頭看著月亮,手掌無意識的撫摸著雨蓬。
手上不同觸感交替,高寧腦海中電光一閃。
烏篷船在外面看明明破破爛爛,雨蓬上都有幾處草編開了花,里面卻沒太破的感覺。
高寧緩慢起身,仔細盯著雨蓬內部,手指摳了摳。
“這是紙?”
他想到了一種可能,忙艱難起身,如同兩袋大米壓在身上,慢慢將小火爐帶到了烏篷內。
在微弱的火光照耀下,高寧發覺棚頂竟然糊著層層疊疊的紙張。
隱約見上面寫著工整的字體。
“三月,多寶魚汛期,此魚體長不過一直,牙尖嘴利,啃木吞船如同白蟻,蜂擁而至決難抵擋。
蓋三月夜虛將船拖上岸,待魚汛蜂擁而過,方可返回!”
“四月,桃花瘴氣,河水浸濕,封住口鼻。無大礙!”
“八月,地涌江流,暗河變道,水面多有漩渦,烏篷捆石,無大礙!”
“九月,每逢日出,必有雷煙,其無形無知,如同大霧,卻如無聲霹靂,觸之必死。蒙頭大睡,無大礙!”
……
上面,密密麻麻記載了數十種類似的信息,高寧震撼莫名。
只是現在幾月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