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做邊軍,當流寇的時候,也少有一合之將,從來只有他硬碰硬的打的人不敢抬頭,沒有他主動退讓的時候。
可是剛才那一下已經不僅僅是退避與否的問題了。
明明已經擋住了,從狼牙棒上傳過來的力道,仍然將他震成重傷。
若稍有不慎,那一刀恐怕會直接把自己劈成兩半吧。
也正是那個猜想,才令丁泰難以接受。
丁翀眼神死死地盯著高寧,手中的兵器攥得緊緊的,仿佛隨時準備撲上去拼命。
外人看到這一幕,多半會認為這兩人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可丁白纓卻知道,這是他們以前常用的技術。
虛張聲勢說明已經退無可退了。
眼下赫然也就是最糟糕的狀況了!
丁白纓心念電轉,她微微抬頭:“大人說笑了,我等區區小民,怎敢違背錦衣衛的命令,只要大人放火燒掉錦衣衛的案牘庫,北齋這姑娘雙手奉上!”
高寧嗤笑一聲,連話都懶得回,直接轉身就要離開。
丁白纓忙道:“大人這么走了,就不怕明天莫名其妙成為北齋先生的同黨?”
高寧側身回頭,神情冷漠:“若只是憑借流言,就能夠撼動錦衣衛的地位,南北鎮撫司早就被夷為平地了。
你們手頭上只有一個北齋的籌碼,對我無關緊要,但是你們已經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等沈某人回去之后,就去案牘庫里面翻一翻,看看是什么東西如此緊要,竟然把戚家軍的后人都引來了!”
高寧不留痕跡地甩手一揮,地上昏迷的沈煉迅速縮小,在神奇力量的牽引之下,逐漸飛向空中,如同蚊蟲一般晃晃悠悠向著高寧的方向而去改了。
與此同時,高寧不再繼續耽擱,一步邁出去,身形已然化作一連串的殘影,眨眼之間便要遠去。
“等一下!”
丁白纓一聲厲喝,丁泰和丁翀兩人也勉強提起一口氣,快步沖了上去。
可還沒等三人合流,高寧的身形已經消失不見。
“該死,這家伙使的什么身,法怎么跟鬼一樣?”丁泰滿臉怒容。
丁翀一言不發。
沒辦法,還是沒有他的臺詞兒,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另外一招之間,他的那一副就已經受到了震蕩,五臟六腑都仿佛擠在了一塊兒似的,他真怕自己張嘴說話時,當場就能嘔出一口血。
丁白纓面色陰沉。
計劃從實施開始就一直不順利。
首先,凌云鎧沒有死在沈煉的手里,他們手中沒有把柄。
其次,沈煉的功夫很是邪門兒,速度快的能出現殘影,力量也是大的極其驚人,舉手投足之間就能將自己的兩個弟子硬生生震成內傷。
她行走江湖這么多年,比如說見就連聽都沒有聽過這樣的人。
這個局從開始沈煉就是關鍵人物。
這幾年他們已經將此人查的底兒掉,幾乎掌握了他的一切情報。
本以為可十拿九穩,不曾想在最關鍵的時候卻掉了鏈子。
案牘庫不解決,必是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