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伙子緊忙追上匆忙之間也顧不上整理儀容,只是匆匆一禮,道:“掌柜的,敢問你家可是商行?”
“不錯!你有什么事嗎?”
“敢問掌柜的,可是要跟縣城當中的土匪做生意?”
這話問的敏感,陸德彪也不是傻子,他上下打量著小伙子呵呵的笑了兩聲,并沒有回答。
那小伙子也不以為意,正色拱手道:“掌柜的,萬萬不可呀,這伙人殺人不眨眼,乃是真正的山賊,前段日子在整個縣城搜刮了幾遍,不僅把各個村莊的鄉村村老都抓走了,連帶著家人甚至村子里面的壯丁都沒有放過。
就這還不算完,所有事情辦完了之后,還將所有村老家的土地都分給了窮人。
這簡直就是明搶呀啊!”
“等一下!你說的應該是下河村的張員外吧。”陸德彪挑了挑眉毛問道。
“張員外只是其中一家。粗略計算,這黑風寨一共在縣城當中收,刮了七八百人,弄得民不聊生啊!”
陸德彪嗤笑一聲:“也不知道你這小家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既然是縣城里的人,應該知道那家伙是個什么東西,平日里囂張跋扈,仗著有點點關系,橫行鄉里不說,強搶民女也是常有之事。
此等惡名連我這外現之人都聽過,可想而知這人是何等可惡!前段時間還有傳言說這老家伙按耐不住寂寞,還想把狗爪子伸到鄰縣去。
我呸,幸虧他慢了一步,要不然不等家破人亡,老子就把他的狗爪子給砍下來!”
那小伙子,道:“我也知那張員外不是好人,但再怎么不是好人,也比土匪強的多吧,黑風寨這些人明目張膽的毀人根基,強拉壯丁。
別看現在還假模假樣,與民分利,蠱惑人心,若是等他們站穩了腳跟,撕下虛偽面具,我等恐怕一點兒反抗之力都沒有了!”
陸德彪這個時候也聽明白了,知道這小家伙背后站著的人,肯定是在此次掃蕩過程當中,機緣巧合逃過了一劫的富人。
說不定還是為富不仁的家伙。
此時上竄下跳,四處勾連,多半也是為了自保。
陸德彪想了想:“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們想請貴商行,千萬不要跟黑風寨做生意,無論這筆生意能賺到多少錢,拿到手里都是隱患如今朝廷春秋鼎盛,區區山賊而已,只要朝廷大軍一到,必定會在頃刻之間化為齏粉。
貴商行若是與之有所牽連,恐怕也逃不了一同論罪,落個家破人亡的下場呀!”
小伙子眼睛瞪得溜圓,仿佛在詛咒似的,氣得陸德彪眼珠子都疼,不過他也知道,跟這家伙生氣完全沒必要。
他這上躥下跳的,黑風寨的人早晚會知道,到那個時候下場恐怕也好不了。
想到這里,陸德彪搖了搖頭,也索然無味的拉下簾子,招呼馬車夫快點走。
車子走出老遠,那小伙子還在扯著嗓子大喊。
“掌柜的,這是在下的肺腑之言呢,千萬不能與山賊做交易,令他們發展壯大,吃虧的是真正的老百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