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不想吃?”朱標挑了挑眉,看向孔希學。
孔希學無奈的點了點頭。
朱標放下了那碗珍珠翡翠白玉湯,搓了搓手道:“那不知先生能否再大氣一些,孔家出一些銀兩撫恤此次受災百姓?”
“不知殿下想要多少?”孔希學長嘆一聲,這朱標敲起竹杠來真是沒完沒了。
“出個五十萬兩銀子?”朱標挑了挑眉看向孔希學。
“殿下,臣家中的確沒這么多銀子,我父素來愛購置田產,所以……”
“理解。”朱標點了點頭,道:“那就這樣吧,三十萬兩銀子,余下的二十萬兩銀子,朝廷撥付了。”
“殿下……”孔希學還想再說些什么。
畢竟,三十萬兩銀子,委實來說,也不是一個小數目。
朱標擺了擺手,道:“孔氏占據山東半壁江山,難道連區區三十萬兩銀子都拿不出來?本宮不信。”
“眼下黃河水患危及數個州縣百姓,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先生真的就忍心?”
“只不過要先生出些錢財罷了,先生當真就如此為難?左右也是救濟鄉里,先生真就舍不得?”
“罷了!”
“先生若真不想出,那就不出好了,連帶著那二十萬畝良田,本宮也不是非要不可,強人所難,非本宮心意。”
“殿下……”孔希學也是急了。
真急了!
聽聽朱標說的這話,連那二十萬畝良田都不要了,什么意思?
不要那二十萬畝良田,那不就等于要他這一脈的性命么?
肯定是的。
孔希學絲毫不懷疑。
朱標就是這樣的人。
就今天這短暫的接觸,孔希學覺得,自己這輩子再也不想來這承乾宮了!
到時候天下人還抨擊朱家沒有善待孔家,可拉倒吧!
孔希學都能想得出來,朱標肯定是先將他這一脈定性為借圣人名諱,暗中行不軌之事的奸惡之人。
隨后將這衍圣公的封號給其他支脈的孔氏子弟,而受到封賞的孔氏子弟,也必然要尊崇朱標的命令,拿出錢財土地,投桃報李。
這一番操作下來,事情還是原來的結果,唯一不同的是他這一脈,背負著罵名去死了!
就這一套分化拉攏,孔希學覺得很眼熟。
對的,他爹就是這么對待下面那些長工和伙計的。
干掉抵死不從的人,挑選順從的人當頭,然后隨便扔倆根骨頭,所有人就聽話了!
至于那些抵死不從的人,誰還記得?
連尸骨都找不到了吧?
見孔希學急了,朱標好整以暇,不緊不慢道:“先生,還有什么事么?你那二十萬畝土地和三十萬兩銀子,我都不要了,先生,還打算如何?”
“殿下,臣愿意代家父獻上那二十萬畝良田和三十萬兩白銀。”
“呵呵!”朱標笑了兩聲道:“先生,你可千萬別勉強哦?”
“不勉強。”孔希學幾乎咬著牙道:“殿下,這些皆乃是臣心甘情愿。”
“那就好。”朱標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