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還有不少大臣官員登門找他來著,想讓他在今日朝會上站出來表明自己祭孔的決心。
終歸,孔克堅沒敢答應。
這事兒要答應了,他父子倆人能不能囫圇個回曲阜,那還真就說不定了!
孔克堅唉聲嘆氣,這京城哪兒好,仔細想來,也就那花船上的姑娘還不錯,其他的,那都差遠了!
“父親,父親……”孔希學上氣不接下氣的跑到了孔克堅面前,臉上充斥著焦急之色。
“怎么了?希學。”見孔希學這幅著急忙慌的樣子,孔克堅淡淡道:“希學,我們是孔圣嫡嗣,這行走坐臥都要有所雅量,怎可如此不受禮節?”
“父親,這些就先別提了!”孔希學見此刻父親還在談論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忙道:“父親,你知道今天朝會上發生了什么嗎?”
“皇上點頭允許了祭孔一事……”
“這不是挺好的嗎?”孔克堅心中一陣疑惑,這不是好事嗎?
怎么整的,好像出了多大的災禍一樣。
孔克堅此刻也是拍著大腿,道:“父親,你不知道,這皇上雖然允許祭孔,可是,這祭孔首先要向朝廷報備,朝廷查驗之后才可舉行祭祀。”
聽著兒子說到這里,孔克堅眉頭也是皺巴起來。
孔希學話語不止,繼續道:“這還不是最重要的,皇上還要我們孔家出這祭孔一成的份子。”
“什么?”孔克堅立馬站了起來。
“皇上說孔圣乃孔家先祖,祭祀先祖,理當出一些力,所以,暫且先定了一成的份子。”
“這……這……”此刻孔克堅聽著兒子這么說,話都說不出來。
這……真的是無妄之災!
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明明什么都沒做,這件事也不是他挑起的,整個過程他也沒參與,可是這鍋,莫名其妙的分了他一口。
這……找誰說理去?
孔克堅非常不明白,這老朱一家子怎么就盯上了自己呢?
自己不過就是打算當一個富貴閑人,可是你們至于嗎?
先是三番五次的逼著自己來京城,來之前,這朱家的小子還狠敲了自己一筆,想想那些地和銀子,到現在孔克堅心里還流血。
這來了京城之后,還沒幾個月呢,怎么又預備著掏自己口袋里的銀子?
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不行,得找人。
一念至此,孔克堅有了決斷,現在他可不能坐以待斃。
這一成,你以為少?
這不管什么數字,和天下放在一起,都不會小,再者說了,就這件事,他孔家出錢,就純粹血虧的。
本來這祭孔,在曲阜一帶,他孔家是最大獲益者,可是,現在,因為這祭孔,孔家只怕要虧的越來越多了。
這樣下去怎么得了?
這份祖業,總歸來說,孔克堅不想在自己手里終結了,起碼要完完整整交到自己兒子手里,現在這朱家三天兩頭的敲竹杠,這怎么行?
還真別以為他孔克堅是吃素的。
這衍圣公的名頭還是極為響亮的,在京城的這些時日,就單純靠著這個名頭,就結識了無數文臣士子。
哪個文臣士子看到他,不是納頭便拜。
孔圣嫡系,這個名頭實在是太響亮了,也太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