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居然是一年就要一小察,三年就要來一次大察,這還讓不讓人活了?
日子沒法過了!
感受到眾多官員眼中那帶有驚懼,或有幾分憤恨的目光,胡惟庸并不在意。
他是丞相。
只要他在丞相這個位置上,哪個敢放肆?
真以為他這個丞相是泥捏的?
“皇上,臣以為丞相此言不妥。”又是一名御史跳出來,道:“丞相實屬多此一舉,浪費國家錢財。”
“如今朝中的官員莫不清正廉潔,兩袖清風,且忠于職守……”
“且諸多乃是應皇上下詔所求賢良之士……”
“如今若按照丞相之言,稽查朝中上下所有官員,此乃令忠臣良將寒心之舉……”
朱標瞧了瞧那人,心中暗罵這人好不要臉。
這高帽子一頂接著一頂的,還真讓人覺得,如今朝中沒有奸臣貪官了呢!
老朱聽著這話,面色不動,此刻他不由得看了看劉伯溫。
這劉伯溫現在就是這么管御史臺的么?
這里面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兒?
一天到晚凈他么的放屁,說的什么屁話?
老朱一直知道這劉伯溫一直想歸隱,但他一直都沒準。
這算是劉伯溫放養了這幫御史么?
而此刻,胡惟庸已然從懷中掏出一份奏章,道:“秦御史,方才所言,本相并不認同。”
“別人我就不說了,本相就從秦御史本人說起。”
說著,胡惟庸翻開奏章一頁,道:“這是本相統計御史最近一月出勤數據。”
“在上個月,秦御史,總計前往御史臺十七天,其中這十七天,遲到早退十三次,扣除休沐日,秦御史還有十天未到。”
“除此以外,朝會上個月御史只參加了兩次,余者皆為前來……”
“御史,本相所言之數據,若有錯漏,御史盡可直言,不過,本相要提醒御史,這些數據,本相反復找人核對過三次……”
“皇上,臣并非故意不來,乃有病在身,這才告假養病……”
“有病?”胡惟庸冷冷一笑,當即痛打落水狗道:“御史既然有病,那就該在家好好養病便是,如今來參加朝會是病好了?”
“我看御史這身體很是矍鑠,這病,以后該不會有了吧?”
“御史既然病好了,那其他的大臣呢?難不成也要如御史這般?”
“朝中政務耽擱,這地方上的百姓耽擱的起么?”
“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分君之憂。此乃古大夫所言,御史做到了么?”
老朱此刻適時站出來道:“好了,御史既然有病,那就回家好好養病,稍后,咱會派太醫去為御史親自瞧病……”
老朱這話出口,看似滿懷關切之意,可聽著卻是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