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何止是不差,簡直就是渾身是膽,想到這里那個自稱王子的番邦男人不由有些后悔,自己剛剛就不應該留手的,直接殺死那個陳朝小官,他當時也的確有這樣的沖動,只是一想到他們自己如今所在的地方,最終還是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
可沒想到反而又被對方給狠漲了一波威風,雖然他也露了一手不俗的功夫,但終究還是為他人做了嫁衣,心中憤懣。
陸景這時也在澄觀旁邊坐下,則沖后者豎起了一根大拇指,“澄大人臨危不亂,真乃豪杰也!”
但是讓陸景意外的是,當他說完這句話,澄觀卻是依舊沒什么反應,如同一尊泥塑一般。
陸景還在想著澄觀莫不是裝b裝上癮了,在自己人面前也要端著那副架子,可隨后就見后者的額頭突然滲出了一大片汗水,臉色也變得煞白。
澄觀轉過頭,瞪著陸景,“你……你們剛才為什么不出手?!”
“嗯?”陸景有些莫名其妙,“澄大人你想要我們出手?可我看你那不慌不亂的樣子,還以為你胸有成竹呢。”
“我胸有成竹不就是因為有你們嗎?”澄觀翻了個白眼,“否則我一個不會武功,也沒有修行的普通人,哪敢和那些看起來就不好相與的黃毛番人對著干,可你們倒好,關鍵時候沒一個人出手幫我的。”
澄大人越說語氣就越哀怨,“要是那人剛剛并不只是嚇唬我,你們可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陸景見他說得傷心,也只能開口安慰道,“放心,澄大人,不會再有下次了,等下你再遇到什么危險我肯定會及時出手,一定能護你周全。”
澄觀得到陸景這位一流高手的保證,心里這才又踏實了下來,臉色也逐漸恢復了正常。
整個人重新回到先前那副穩如泰山的樣子。
不過陸景卻是注意到周圍那些敵意的目光并沒有減少,而且其中不少人在望向他們的時候眼中都帶著幾分幸災樂禍之意,似乎是在等著什么事情發生。
然而除了之前那個自稱王子的番邦男人卻也沒有人再來找他們的麻煩,倒是讓準備一展英姿的澄大人有些遺憾。
而在陸景等人落座之后,又陸續有幾群奇人異士走進垂拱殿,很快就將殿內的桌案給快占滿了。
眾人都以為今晚的夜宴就要開始了,可誰也沒想到之后卻是又足足等了一個半時辰,等到殿外的月亮已經升的很高,殿內的舞女也已經換了好幾波,眾人全都饑腸轆轆,這才又聽到門外太監的通傳,說是官家就要到了。
結果好不容易打起點精神的眾人又眼巴巴的等了半個時辰,還是沒能看到官家的影子。
就連澄觀都忍不住抱怨了起來,好在又過了一刻鐘,卻是終于有腳步聲從殿外傳來。
接著就見一個身高七尺,相貌奇偉,額方臉長的中年男人在一干人等的簇擁下,大踏步的走進了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