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朱頡頗為心動,思考了沒多久便下密令讓東玄真人為他招攬人手。
但是現在看來,這些人強則強矣,但是跟司天監比還是差了不少,就連東玄真人那兩個徒弟也不是司天監那群監察的對手,其中一個還讓人給欺負哭了,這讓朱頡心中隱隱生出了一股不安。
另外最關鍵的是,他雖然并沒有下令讓那些人直接對今晚司天監來赴宴的八人動手,但是在晚宴上的態度其實也已經表現的很明顯了,這無疑會在之后讓他和司天監之間的關系惡化。
而如此一來,他就別無選擇,只能愈發依靠東玄真人和他的那些徒弟了,以朱頡的政治嗅覺,當然能察覺到其中的不妥。
分化手下的臣子,讓他們互相制衡,避免一家獨大,這才是合格的帝王之術。
朱頡心中已然開始有些后悔了,不知道先前自己怎么就腦袋一熱,做出了這種抉擇,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著頭皮道,“真人,還不打算出手嗎?”
“不急。”東玄真人笑呵呵的道,“再等等。”
朱頡不知道東玄真人究竟在等什么,他雖然不懂道法,也沒怎么練過武功,但是場上孰若孰強還是能分辨出來的,除了開始的時候司天監諸人有些猝不及防,現在他們已經站穩了腳跟,重新占據了優勢。
再等下去,怕是只會更加被動。
于是又過了一會兒,朱頡忍不住再次開口道,“真人,您那另外兩個徒弟……”
“哦,我的六弟子與七弟子,修為尚淺,還無法化為人形,也參與不了爭斗。”東玄真人捋著自己的胡須慢條斯理道。
“這……”朱頡傻眼了。
“官家莫慌,我的三弟子還在宮中為陛下驅邪捉鬼呢,”東玄真人莞爾,“算一算,他那邊應該也有結果了,很快便會趕來。”
“真人的三弟子很厲害嗎?”朱頡還有些不放心。
“除了我的大弟子外,我坐下眾弟子中就數他實力最強,手段最多,只要他一到,我可保官家無憂。”
東玄真人話音未落,就見一道身影從殿外飄然而至。
那人一副書生打扮,頭戴綸巾,身著素白涼衫,腳踩青布麻鞋,身后背著一只畫簍,在星輝月色之下,遠遠望去,便如謫仙一般。
不用說,此人便是東玄真人的三弟子書畫了。
他踏入垂拱殿后,先看了夜鴉,旋即失笑道,“四師弟你怎么又哭鼻子了。”
說完又望向正被晏筠提著酒壇追的滿地亂竄的火行孫,見到后者只有先前三分之一大小,訝然道,“恭喜五師弟神通又有精進,可以變幻大小。”
“放屁,老子這是被人給打得的!”火行孫氣道,但是看得出他還是挺畏懼這位三師兄的,剛才情急之下爆了粗口,等反應過來,二話不說立刻就抬手給了自己的左右臉龐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