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的麻煩并沒有過去,不,應該說,他的麻煩才剛剛開始,如果李不凡等人沒法找出殺害蔣雷的真正兇手,那么到時候他這個頭號嫌犯,自然就要承擔起雷火堂那六千幫眾的怒火了,一想到這里這讓金多多的心中很是煩躁。
另一邊,陸景在吃完晚飯后也沒馬上回到住處,而是在莊內又閑逛了兩圈。
除了金多多之外,剩下的五人每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也算是洗刷了各自的嫌疑,再加上溫厲然等人也跟著陸景忙活了一天,需要休息,于是溫大娘也就沒再派小尾巴跟著陸景了。
陸景一個人一邊散步消化著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一邊也在思考著自己哪里還有遺漏。
不得不說李不凡的調查思路還是很清晰的,從兇手當時行兇時所需要的客觀條件出發,可以說是在第一時間就鎖定了金多多。
之后他將注意力放在兇器和首級上也沒什么問題,實際上下午在搜查的時候陸景也留意了這兩樣東西,尤其是首級,如果兇手還在莊內的話,肯定是要將首級給藏起來的。
尤其陸景在看過蔣雷住處四周的環境后,他也承認,將首級還有兇器丟進那片池塘中對兇手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只是和之前蔣雷屋子里那口箱子一樣,這種事情初看之下似乎沒什么毛病,可要是再細想一下那問題也就出現了。
因為相比起找個地方去藏腦袋這種事情,還有一種更簡單的做法,就是不要把腦袋給割下來,或者將割下來的腦袋留在蔣雷的住處,這樣不是更省事兒?
和兇器這種可能透露出個人身份信息的東西不同,腦袋本來就是蔣雷的,帶不帶走好像關系也不怎么大。
不,反倒不如說提著一顆血淋淋的腦袋在莊子里四處亂竄很容易就會被人給撞見,增加危險,而且想藏到池塘里的話肯定也要再做處理,至少也要用油布給包起來,否則血跡直接擴散開,就會被人給輕松發現。
所以還是那個問題,兇手為什么一定要把蔣雷的腦袋給帶走呢?他這么做的意義何在。
陸景感覺只要能想清楚這個問題的答案,那么兇手是誰的問題也就能順水推舟的被解開了。
他這么想著,沒留神卻是已經又來到了那座荷花池邊。
白天的時候陸景曾經也從這里經過過,因為眼下已經是深秋時節,池子里的荷葉都枯萎了,這地方也就沒什么人來,但是沒想到入夜后反倒撞上了一個人。
而且居然還是一個熟人。
“蔣夫人還請節哀。”
陸景對著池塘中的木橋上,正低頭怔怔望著水面的溫綸道。
這個被溫小釧評價為才智卓絕,長袖善舞的女人在得知丈夫的死訊后一直表現的很是克制,哪怕面對著有可能是殺夫仇人的金多多,她從始至終也沒有做出什么過激的舉動來。
那張俏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或許只有在這種四下無人之際,她才會流露出一絲疲憊,陸景注意到她的眼角還帶著淚痕。
看樣子之前應該剛哭過一場,不過見到陸景過來,她也已經又恢復了之前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