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倒是挺喜歡這種空曠沒人的感覺的,它可以把頭上用來遮掩身份的斗笠給拿掉,在田間撒開小短腿兒四處亂跑。
因為速度太快,都快把腦袋上的黑貓給跑暈車了,后者找準了機會,從上面跳了下來,之后又竄上了陸景的肩膀。
而陸景這會兒則蹲在地上,抓了把土正在驗看著土質。
以他這種剛入門的眼光都能看出這地方的土質挺不錯的。
因為禹州本來就是北方糧倉,再加上當初溫大娘買下這么大一塊兒地,也是為了種糧食釀酒,自然挑的都是好地方,只是沒想到后來發生的事情讓她這筆投資打了水漂,最終拿出來便宜了陸景。
而陸景對腳下的土地也很滿意,這地方或許比不上書院后山,但勝在份兒大量足,這要是都種滿了人參,不,只要隨便畫出個一百畝種滿人參,陸景感覺自己還完那筆巨債之期就近在眼前了。
之后搞不好還能弄個禹州首富當當。
當然飯要一口口吃,路也要一步步走,在種參之前,陸景得先把自家給打理干凈了。
他看了眼還在田頭逮螞蚱的阿木,也沒忍心叫它,就這么一個人向著山腳處走去。
陸景因為要空出手來提農具所以這一次也就沒拿禪杖,現在的他扛著兩把鏟子,兩把鋤頭,腋下還夾著一柄鐮刀。
至于腰間,則掛著裝種子的袋子,整一人形德魯伊的打扮。
結果快到山腳的時候陸景終于看到了一間茅房中有炊煙升起,他加快了幾分腳步,走了過去,恰巧那間茅屋中也有人走出來。
那是個身材瘦弱的男孩兒,看年齡也就是十二三歲的樣子,放在陸景前世多半還在念小學。
不過眼前這男孩兒的身上確實已經沒有多少這個年紀該有的青澀和純真了,他穿著一件明顯不怎么合身的道袍,道袍上還有血跡,除此之外他的脖子上還系著一條手帕,看樣式那手帕分明是女子的東西。
然而要說最顯眼的還是他腰間那把砍柴刀,刀口磨得很是鋒利。
那男孩兒看到陸景后先是一愣,接著立刻扔掉了手中捧著的湯碗,反手抽出了那把柴刀,沖陸景道,“站那兒別動,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
“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男孩兒揮舞著手中的柴刀,“遇到好漢自然要好好孝敬,然后跪地求饒了,這道理沒人教過你嗎?!”
“好漢?哦,你說的是那些土匪啊,怎么你也是嗎?”
呸!男孩兒沖一旁吐了口口水,之后將柴刀舉到胸前,目露兇光道,“朋友,說錯話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本大爺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趕緊把身上的銀錢和吃食都掏出來!否則咱就把你那顆腦袋砍下來做夜壺,咱這把刀下可是已經死過好幾個不開眼的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