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珍按照陸景所說,將手上的衣裳撕開,纏在了手臂跟小腿上。
隨后兩人一同走入那片樹林中。
結果剛走了沒幾步,就在地上看到了一只靴子,玉珍在附近找了根木棍,撥動了幾下,對陸景道。
“這是胡記衣坊的靴子,胡記衣坊是沮縣最好的衣坊,價格嘛……當然也是最貴的,會去那里買衣服的人都是不差錢的主。”
“你怎么看出來的?”陸景有些意外。
他剛才也看了那靴子,但是所獲卻不多,因為那上面什么標記也沒有。
“樣式,做工,”玉珍道,“還有料子,這不算什么,陸大俠你要是來當個幾年土匪,也能很快能掌握這些事情的,否則我們怎么知道該從目標身上榨多少油水出來。”
“…………”
“好吧,所以金光道人和他那些信徒的確是跑進了這片樹林里。”陸景及時轉換了話題。
他這么說是有依據的,會來這里的人無非是先前那批采石工,還有金光道人那伙人。
前者顯然不可能能買得起這么貴的靴子,所以這靴子就只能屬于后者了。
據說金光道人的信徒中是有不少大戶人家的,他們能穿的起這樣的靴子并不奇怪。
不過問題是這些人為什么要跑進樹林里來呢?
要知道他們平時為了不讓自己的靴子沾上泥巴,可是連田都不愿下的。
隨著陸景二人不斷深入,他們也看到了更多那伙人留下的痕跡,包括但不只限于頭冠,衣服,甚至是荷包,打開后里面還有不少碎銀。
而直到來到一棵桑樹前,這一切才終于有了答案。
玉珍望著樹下那灘已經干涸的褐色血跡,還有被撕碎的衣裳,哪怕知道這一切應該已經發生在數日之前了,但還是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他們是在被先前那只野狗追嗎?可是那只狗難道不是金光道人的嗎?”
玉珍不解,而且之后她又發現,地上的腳印并不只有一串,也就是說那個倒霉鬼并不只是在被一只野狗追趕。
可是玉珍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畢竟金光真人那伙人中是有武林高手的,按理說他們的人不該被幾只野狗逼的這么狼狽,哪怕那些野狗比普通野狗厲害的多,而且不知為何難以被殺死。
于是她又望向陸景,結果見后者正低頭打量著腳邊的草叢。
“你在找什么?”玉珍問道。
“尸骨。”陸景道,“看這失血量那人顯然是活不了了,可就算血肉進了野狗的肚子,骨頭總該被留下的,但是我在這附近卻沒找到。”
“這……也許他的慘叫被他的同伴聽到了,有人回來趕走了那些野狗,然后帶走了他,避免他在死后尸首被野狗啃食。”
陸景不置可否,只是對玉珍道,“繼續往前走吧。”
“好。”玉珍定了定心神,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