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后陀勒并沒有著急開口,只是在前面走著,然后示意陸景跟上。
隨后兩人沿著逼仄的小路,一直走到了一座門前插著根破旗子的腳店前。
賣酒的老頭看到陀勒后神色很是激動,立刻跪下身子虔誠的親吻著陀勒的腳尖。
而陀勒也溫聲對他道,“給我們留一壇黃酒,然后你就先回家去吧。”
賣酒的老頭聞言沒有任何異議,搬出酒壇后二話不,就朝著店外走去,陀勒的話對他來說就好像圣旨一樣。
然而他走出沒幾步就又被陀勒叫住了。
“等等。”
陀勒卻是又看向陸景,“自從成為阿苦蠻后我的雙手就再沒碰過錢,你身上現在有銀子嗎,能不能先借我十兩?”
“可以啊。”陸景很是爽快的從懷里摸了枚銀錠出來,拋給了陀勒。
而陀勒又將那銀錠放在了那老人面前,但后者卻沒伸手去接,反而連道使不得。
陀勒道,“你拿著吧。”
“可這也太多了。”老人道。
“不多,這錢是買你的這座腳店的。”
老人聞言一愣。
“怎么,不夠嗎?”
“夠,當然夠,我這店里只有最劣等的黃酒,而且還參了水,除此之外就是個木棚,外加幾條凳子,不值什么錢,這十兩銀子足夠買兩座了,只是……我在這兒干了四十多年了,忽然就這么賣掉,有點舍不得。
“不過既然是尊者你要買,那小老兒說什么也得賣給你。”‘
“沒關系,你要真的喜歡,等明日再回來就行了,反正我也只買一晚。”陀勒莞爾。
老人拿過銀子,又一次虔誠的吻了陀勒的腳尖,之后千感萬謝的離開了。
陀勒自己動手,提起那壇黃酒,拍開了上面的黃泥,倒了兩碗,之后指了指面前的長凳。
“請,請坐。”
陸景聞言也沒客氣,就這么坐在了陀勒的面前。
陀勒將一碗酒推到陸景面前,也不管陸景喝不喝,反正端起自己那碗先喝了半碗,放下碗后這才道,“你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問了縣城里一些人,然后又找了這地方的孩子帶路,你是阿苦蠻嘛。城里幾乎沒人不認識你的。”
陀勒搖頭,“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哦,你說我是怎么懷疑到你身上的嗎?”陸景道,“因為你太謹慎了。”
“謹慎也有錯嗎?”陀勒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