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苑別墅。
書房內。
“張總,這白弈秋……”
馬有才坐在椅子上,打著電話。
他的手指輕輕敲著桌面,神色頗為陰沉。
而在電話的另一頭,張慧光著身子,躺在一張床上。
一個年輕帥氣的技師,正在為她抹油推背。
“馬老板,今晚酒吧發生的事,我已經聽說了。”
張慧一只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從華貴的煙盒里抽出一支細煙。
“那白弈秋,不過是一條我無聊時隨手養起來的狗,現在他覺得自己翅膀硬了,想要咬人了。”
“不過狗始終是狗。給它骨頭吃,它就搖著尾巴跑過來。給它一棍子,它就夾著尾巴跑了。”
張慧點燃手中的細煙,輕輕吸了一口。
“雖然現在還沒有查到他新找的靠山是誰,但整個寧城和我張慧關系交惡,又能當他靠山,敢去庇護他的,也就只有東宇集團了。”
“不過東宇集團和我主要是一些利益糾紛,很多手段也都只是商業上的手段罷了。東宇集團應該不會冒著風險,去做殺人這種自殘行為。”
“這樣啊……”馬有才頓時松了一口氣。
他只是一個生意人,雖然也做過一些見不光的事,但殺人,他可不敢。
他以前很看不起白弈秋,覺得白弈秋不過就是仗著自己的一點臉皮,有幸成了別人的一條狗。
沒有了張慧,他白弈秋什么也不是。
但今天晚上,看著那雙冰冷的眼眸,他心中莫名的有些寒意和懼怕。
“馬老板,”電話里,張慧繼續說道。
“如果僅僅只是靠白弈秋自己,他雖然有幾個手下,但那些手下都是一群上不了臺面的混混而已,敢殺敢拼的,就只有一人。”
原本剛有些放松下來的馬有才,聞言立馬臉色一變,連忙問道:“請問張總,這一人是?”
張慧也沒有賣關子,直接說道:“白弈秋身后不是總跟著一個人嘛,就是他了。”
“你是說,阿誠?”馬有才腦海中,瞬間想起一個總是站在白弈秋身后的男人。
那男人,年紀三十歲左右,眼色陰鷙,整天沉著一張臉。
“嗯,陳誠,南云省人。”
“他原本只是一個普通的電子廠工人,三年前,他老媽病重。他把他媽接來寧城看病。”
“結果,錢都花光了,病還沒治好。你也知道嘛,醫院這種地方,雖然能勉強寬限一下,但一直弄不到錢,醫院也會趕人的。”
“那一天,也是碰巧了。”
“白弈秋手下有幾個小弟打架,受傷住院。白弈秋為了拉攏人心,去醫院時,剛好碰到阿誠跪在地上求醫生。”
“當時白弈秋這小子,剛好被我捧起來,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他或許是動了惻隱之心,也或許是懷著其他目的,反正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就那么直接走過去,借給了阿誠三十萬。”
“三十萬嘛,對我們來說,不值一提。但對于阿誠來說,那就是他老媽的救命錢。”
“半年后,他老媽最后還是沒治好,走了。”
“但這份恩情,阿誠就這么記在了心上。”
“他對白弈秋非常忠心,如果說,白弈秋真想動手殺你,搞什么殺雞儆猴的把戲,估計出手的也就只有阿誠了。”
馬有才皺著眉頭,腦海中下意識回想起那雙冷漠的眼睛,低聲道:“我聽白弈秋那口氣,不像是在嚇唬我。張總,阿誠這個人身手如何?”
“一般吧。”電話里,張慧想了想道,“一開始,他也只是個普通人。但后來白弈秋為了栽培他,花費了一些代價,把他送去培訓了一段時間,身手應該比普通人強一些。”
“不過馬老板,從來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依我看,你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找人廢了阿誠,當然,能弄死最好。我再施加一些壓力,讓酒吧開不下去,這樣一來,白弈秋就只是一個光桿司令,還不是任你揉捏。”
“再說吧。”馬有才想了想,搖搖頭道。
又隨意聊了幾句,馬有才掛斷電話。
“呵,一個孬種!”
張慧嗤笑一聲,把手機扔在柜子上。
嘴角的細煙輕微抖動著,一絲絲白色煙霧在房間里逐漸消散。
望著這慢慢消散開的煙霧,張慧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總覺得這白弈秋有些不對勁,好像變了個人似的。”
“不管了,既然這條狗敢跳起來咬我,一定是找了其他靠山。先讓這馬有才試試他的深淺吧。”
別墅書房內。
馬有才把手機重重放下。
“哼!臭表子,還想再把我當槍使?”
馬有才臉色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