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風再次恢復意識,發現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小屋里。
翻了一個身,她看到了站在門口背對著屋內的金竹雨濃,似乎正在與什么人急切地討論著什么事情,但是聽不真切。
扶風試著呼喚雨濃,發現自己咽喉受的傷還沒有完全好,聲音很小。
不過雨濃還是聽見了。他對與之談話的人交代了幾句,就叫那人先離開。他回身來到扶風的床前,親切地問她是否哪里不舒服,想不想喝水。
盡管兩人平日里經常拌嘴互相擠兌、相處起來像兄弟一樣。但讓一個男子看自己這樣狼狽地躺在床上,還是第一次。扶風有些害羞地搖搖頭。
“我沒事,傷養養就好了。倒是你,滿臉的焦慮,肯定不是為了我。”
金竹雨濃被看穿,有些尷尬:“咳咳,是公子的事情。不過你可不要沒良心啊,除了公子親自派來的女醫和侍女,一直在這兒給你治傷的就是我了。”
扶風感激地笑了笑:“你家公子出什么事了?跟蘇小姐有關吧?我沒能找到那個侍女,是不是耽誤他們的事情了?”
“與你無關。而且那個侍女已經不重要了……”
金竹雨濃將仲晦叔父為王上調查出來的公主和駙馬府的事情全都向扶風講了一遍。
男女風月恩怨這些事情,扶風見怪不怪、聞之毫無感覺。但是一聽穆濂公子和舒云小姐的婚事要就此作罷,不免為之嘆息。
“華族……我一直都搞不太懂。上一代的事情礙著這一代什么了?難道蘇舒云不是百花公主的親生女兒嗎?難道百花公主不是王上的親妹妹?”
雨濃沮喪地搖搖頭:“王上多半是厭惡蘇氏的血統……”
“剛剛跟你說話的是什么人?跟公子的事情有關嗎?”
“也算是有點兒關系吧。那人是仲晦叔父的親衛,特來向我透露王上已經決定讓我替代蘇伯瑜將軍鎮守赤奴關,原本是要派我去不擾林的……”
“你當然是想跟著巖鏡棠世子了……對了,你家公子可以找巖鏡棠幫忙挽回婚事呀!王上那么寵愛世子,他去求王上一定會有轉機的。”
“話是沒錯。但是現在與南風國的會盟在即,非召是不能回王都的。要是靠寫信,也得專門找個速度快的信使,再說了這事兒得寫多少封信才說得清搞得定呀?而且王上完全可以說沒收到、沒看到,然后就給公子指了其他府的小姐……”
“我去。我去不擾林見巖鏡棠,說服他回來。他只要同意回來,就一定有辦法把非召不得回王都的罪名扛過去,不用為他擔心。接下來就看他能使出多大的能量扭轉乾坤、成全自己的好兄弟了。”
“辦法倒是不錯,可是你的身體行嗎?再說你一個人好說,要怎么瞞過赤虎營的將士、瞞過王都守城的兵丁把世子帶回來呢?”
“鼠有鼠道,細節你不用知道。只需再給我一天時間,讓我再恢復恢復、做些準備。你家公子不會明天就要舉行婚禮了吧?”
“那到不至于。王上有別的事情要處理,我們有幾天的喘息時間。”
“行,這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就當是我沒能及時幫你們辦好上次的事情的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