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家二嬸兒小雞啄米本來好好的,突然脖子梗住了,這個頭如何也不能點,若是真將路小瑤給帶走了,那他們家胖丫......
“那個,道長。您說別的,我都聽,也都認。可是,小瑤這丫頭您不能帶走,您看,都收了人陳員外的銀子了,那小瑤要是走了,那我們家可要遭殃了。您老人家是高人,有著菩薩心腸,總不能瞧著不管,是吧?”
道人這下明白為啥路小瑤寧肯跟她一個不相識的人回山,也不肯回來。她這嬸娘不正常啊!常玉回頭,玉隱識趣兒的勾勾手,院子里又一陣妖風來襲,常玉呲牙咧嘴,
“你賣侄女的賬還沒跟你算,你倒先賣起慘來了。你們家要如何,本道長管不著。可路小瑤已經拜過師了,今兒這人我得帶走!”
聽見常玉這么說,路小瑤將心放在了肚子里。只要常玉開口,那少年斷然不會對她置之不理。
從“驚嚇”中回魂的胖丫,猛然打斷道人,手中牽住常玉,眼里盯著常玉身后的玉隱,
“道長,路小瑤已經許配了人家的,她已為人婦,這樣的身份斷然不能入您茅山派啊!您看看我,康康我行嗎?我做您的弟子可否?只要能入山,讓我干啥都行。”
路二嬸兒抓住胖丫的后脖子,向后一扯,低罵,
“你個缺心眼的,你都不知道這是什么人,都敢跟......”
見她娘反對,胖丫急了,羞澀的瞟了一眼玉隱,
“娘啊,您沒瞧見方才那小郎君的本事嗎,像他那樣的,怎么會是壞人。再說了,我若是拜到小郎君門下,您和爹在村子里也臉上有光。”
不關心她們母女二人的低語,常玉竟真的抓耳撓腮的思考了起來,
“干啥都行的話,那伙房還缺一個燒火的丫頭,你干不?”面容誠懇。
路二嬸兒恨鐵不成鋼的戳胖丫的額頭,事關她閨女,也顧不得許多禮儀了,
“憑啥路小瑤能做你的徒弟,我胖丫就得當燒火丫頭!我胖丫上山之后,就算做不得大徒弟,怎么也能撈個二徒弟吧,再不濟與那小蹄子一樣,做個小的也成啊。燒火丫頭,你寒摻誰呢。”
見她娘同意,胖丫生怕道人反悔,忙表態,
“我做,我做......”
反觀路小瑤,托著腮在一旁靜靜地打量著道人還有被他召喚出來的少年郎。
剛才道人與他之間的互動,她都瞧在眼里,所以那妖風是因那少年而起是沒錯了。
她疑惑的是,那少年既然有那樣的本事,為何要任由那個老道去差遣,而且瞧他的樣子,似乎對這老道還很縱容。
一個毫無優點的道人,真能令這少年做到如此信服?想不通啊想不通。
難道這道人真的是什么所謂的“高人”?亦或者真如他所說,她真的骨骼精奇,是個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
但,不管怎么樣,機會總不能真的令胖丫給搶了去。這個師父,她是拜定了!
壓下心中的疑惑,抬腳沖常玉沖過去,一揖到地,
“師父,徒兒方才做了忤逆師父的蠢事,活該現在后悔的一塌糊涂。您生徒兒的氣,是應該的,您打我罵我都可以,只是一樣,別丟棄徒兒啊。您若是再將徒兒丟下,那,這世上我連最后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真是聞者流淚,聽者傷心吶。
在場的人都被“折服”了,連帶著從未見目光放在她身上瞬間的玉隱也微帶驚喜的瞧她,
“常玉,你是什么時候變了個分身出來的?”
常玉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拭了眼角不存在的眼淚,親手將路小瑤扶起來,
“小瑤啊,你這么說,為師大感欣慰。為師就知道咱們茅草一派的希望之光是你!就是你!”
胖丫見他們師徒二人你儂我儂,頓感不妙,跺腳,
“娘,這路小瑤走了,咱們家可真完了。您想想,咱們平時是怎么待她的,道長真的收她為徒了,日后她有本事了能放過咱家嗎。”
路二嬸兒念及平時,也危機感大增,將路小瑤從常玉手中扯出來,一把拽到身后,頓時強硬起來,一副閉門謝客的態度,
“道長,您是高人也好,騙子也罷,反正咱們家小瑤都不會跟你走的。您要收徒找別人家兒去吧。”
路小瑤怕道人真的撇下她不管,從路二嬸兒背后露出頭來,凄苦道,
“師父,小瑤喊您一聲師父,您這輩子都是我師父。”
打小這個路小瑤事事都要壓她一頭,好不容易要將她打發嫁出去,竟然還能有這樣的奇遇,她怎么能忍!
趁著路小瑤不防備,勾起手里的指甲,沖她臉上撓了過去!
“嘶——”
“砰——”
胖丫被重重的丟在屋子門口的臺階上。
常玉驚訝的回頭,看著還來不及收手的玉隱,不敢置信,
“玉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