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友善的態度已經非常明顯了,甚至還要動手去推白客,就好像白客跟他有了幾代的仇怨一樣。
但在白客的記憶里,這家伙跟他爸是非常熟悉的。
白客常看見他跟他爸一起喝酒,因為喜歡賭博,他不止一次的向他爸借過錢,但是從來沒有還過,也沒有打過欠條。
“我是來取撫恤金的!”,
白客很不喜歡這歪嘴的態度,倒不是對人情冷暖這一套感覺到寒心,而是他天生就不喜歡別人拿鼻孔對著他,讓他有一種把這張歪嘴打回去的沖動。
“還撫恤金?”,
那歪嘴立刻便暴怒了起來,好像白客在向他要錢一般。
“你哪來的那么大臉呢?
是你天生臉就這么大嗎?
你爸干了那樣的事兒,你還好意思跑到這里來要撫恤金?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爸的事兒我們都受了處分,我還被扣了工資,扣了我整整500塊啊。
500塊啊!500塊。”,
歪嘴說到這個數字的時候咬牙切齒的,好像這些錢是他身上掉的肉,
“我還想找你呢,你要賠我錢,還敢跑到這里來要撫恤金~~”
“500塊?”,白客冷著臉看著這家伙,
“我記得你向我父親借的錢都不止5000塊了吧?你還了嗎?”
“你?”,
那歪嘴立刻脹紅的臉,好像被人點了痛穴一樣,惱羞成怒起來,
“誰欠你爸錢了?
你別tmd滿嘴放屁。
你說老子欠你爸錢,欠條呢?沒有欠條,別夾個b嘴在這里呼bb。
趕緊走,別讓我跟你動手。M的,偷了公家那么多錢,也沒想著分我們一點,老子正想找你呢。”
這個歪嘴的男人明顯素質很低,而且蠻不講理,面對白客這樣瘦弱的男孩,他有很強的體力優勢。
伸手動腳的,要去推白客的肩膀。
而白客從剛才開始便看他不爽了,心里琢磨著,如果他主動攻擊,他便快速躲避,然后從側面重重的給這家伙一下子,即便是警察來了,也不是他的錯。
但是一聲喝止聲卻打斷了他們馬上要出現的沖突。
一個人從保安亭里走了出來。
歪嘴看見這人之后,立刻變了臉色,又變得卑躬屈膝的陪笑臉,就像過去對白客的父親一樣。
白客向前看了一眼,只見這是一個跟他父親年紀差不多的人。
這人滿頭都是油,戴著一副花邊眼鏡,左臉頰處有一個很大的痦子。
這張臉在客兒的印象中是很深刻的,這家伙叫陳壽堂,比他爸小兩歲,跟他爸拜過把子,一直叫他爸做大哥。
白客記得,這個陳壽堂是從偏遠山區到這里來的,家里很是困難,每月還要往家里寄錢。
他本來是個小保安,沒文化也沒有什么身手,一直依附著白客的老爸。
白客老爸沒少替他出頭,一路將他帶成的副手。
在白客的記憶里。這家伙從小到大看見白客都是笑盈盈的。
而現在,他依然是笑盈盈的。
只是那笑容中,少了一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