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清晨,忠右衛門帶著結合了吉田松陰想法的策略,準備去一橋邸,同松平齊宣商議一番。畢竟德川家想要平安落地,除了廢除幕藩體制,進行近代化政治改革之外,堅定的掌握住軍隊的支持,也是非常必要的一環。
人剛到一橋邸,松平齊宣還沒來,先收了一封信函。
法國的羅什伯爵在日本上躥下跳了好幾年,各種大事小情辦好了不少,終于得到了拿破侖三世的肯定,被召回法國,另有更高一級的任用。
為了延續日法兩國之間的邦交,拿破侖三世已經派遣了杜切斯尼德貝利考特aveduedebeeurt為新任駐日公使。除了進一步加強同德川幕府的合作以外,拿破侖三世也是派個新人過來,順便處置一下琉球的事。
英法相爭琉球,又在打清國,須得一個被拿破侖三世耳提面命過的人,來遠東好好處理,才不至于造成什么壞影響。有一說一,拿破侖三世這個人,在外交上頗有幾分長袖善舞的意思,他比拿破侖確實更會搞外交一點。
當然打仗的本事就拉跨了,比拿破侖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現在貝利考特已經趕到了安南地方,很快就將抵達橫濱,羅什伯爵在這里同幕府先說一聲。因為他這幾天就得趕去別子銅山,盡速的安排好自己的利益。別在日本干上一任,除了倒買倒賣一點土特產,然后賺了點貸款的手續費之外,沒落下什么大錢。
驟然聽到這個消息,忠右衛門還是非常驚訝的。實在是和羅什伯爵合作的“非常愉快”,雙方已經建立了某種程度上互信。新來的貝利考特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樣的人物,這要是個趾高氣昂,覺得就是來日本殖民的蠢材,那忠右衛門很多借力打力的事情就辦不成啦。
方略什么的,雖然是大事,但是那不急于眼前一時。但是法國公使換人,確實立刻就要發生的大事。在幕府還是個弱國小國的當下,失去法蘭西一定程度上的“庇護”,想要朝帶英賣一個好價錢的難度,就大啦。
在官廳了來回轉了兩圈,也沒有等很久,松平齊宣和助六就先后來到一橋邸奉公。忠右衛門立刻把羅什伯爵發來的信函遞給他們,已經有了一定的國際視野,知道幕府有借重法國人的需求的兩位大臣,聞聽公使換人,心下也知道此事緊要。
“法使換人,不知新任公使,是何情形啊。”松平齊宣背著手,略有所思。
“若是個好相與的便也罷了,若是個不好相與的”助六放下信函,倒也不說什么擔憂,主要是他負責外交事務。
“法使羅什,今日會來拜見,正好一道問問吧。”忠右衛門哪里認識什么貝利考特,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也好”松平齊宣和助六也想著見機行事。
結果羅什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因為他和貝利考特完全不熟,沒有任何共事的經歷。使領館內的同僚們,也表示跟貝利考特不太熟。根據羅什伯爵掌握的信息,這位新任公使的上一個職務,是法蘭西駐突尼斯領事,據說干得不錯,能說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語。
除此之外,就沒了。公開的任職信息,不算什么機密,羅什伯爵也是打聽到的。
對幕府沒有什么幫助啊
與此同時,已經坐上輪船,正在往日本進發的貝利考特躊躇滿志。他之前在哥本哈根、法蘭克福都干過外交,又在突尼斯做過一任總領事,如今得了拿破侖三世青眼,拔了駐日公使,他自然有大干一場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