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前，灰老心有遲疑，那猶豫之念，并非虛假，不然無法蒙騙雀皇。
可沒想到，灰老那么一把年紀，居然如此糊涂，被葉長歌的話，直接哄騙了，那豈不是很可笑？
雀皇雙眼中淌出血淚來，滿是悔恨，又很不甘，若就此出局，那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這太過憋屈，雀皇仰天長嘯，悲吼一聲道：“灰老，你這是何意？”
“就是讓你率先出局的意思。”
灰老冷哼一聲，有著法術神通轟鳴，而后迸濺開來，朝著雀皇打去。
雀皇已經受創，一步錯，那就步步錯，更別說要面對灰老與葉長歌養夏花芍三人的聯合攻擊，那就更不是對手了。
如此傷勢不斷添加，剛開始的時候，雀皇還有掙扎的余地，越到后面，雀皇就越是弱勢，有些抗不下去了。
一種死亡的陰影，讓雀皇心中蒙塵，恐懼與不安流轉，雀皇吐出一口濁氣，想要讓自己保持冷靜，可到底難以做到。
無論身份貴賤，對于死亡的恐懼，都是一樣的。
世上誰不求生畏死？雀皇雖然活了很久，可若雀皇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那早在無數年前，就該化作一抔黃土了。
此后茍且偷生，是為了什么？不還是為了在修行路上走遠，希冀在這一世，有著成仙得道的希望。
哪怕在這清虛洞天中，天地有著局限，但那桎梏在所有人頭上的枷鎖，就快要徹底放開，此后海闊天空，可得大自在了。
在這緊要關頭，居然要就此喪命？雀皇心中悲怒之意，不斷上涌，幾乎要將雀皇整個人都徹底淹沒開來，雀皇很難繼續保持理智了。
不過就在這時，雀皇心中陡然生出一絲明悟。
“是了，灰老之所以這樣做，還是對我更加忌憚一些。”
“那三只螻蟻，不過小輩，仰仗外物，走到現在這種地步，但剛不可久，嘿，要一直保持這樣的戰力，怕是根本就不現實，這一點都不符合常理。”
“反倒是我，若真恢復到巔峰修為，對灰老的威脅可就大了。”
“好在我留下有后手，此后未必沒有機會，我一路走來，如此張狂肆意，看似智慧全無，可這就是我選擇的道路。”
“若非如此，多半還不會惹人如此忌憚。”
雀皇垂眸，望著那鋪天蓋地涌來的劍光，那是如此浩瀚，宛若一掛銀河垂落，它轟然砸下，要傾覆所有。
而雀皇就在身下，要被那無窮劍光，打成碾粉，雀皇沒有逃避，就算想逃，那也是逃不掉的。
除了那劍光之外，灰老也催動諸多法術神通，宛若光雨灑落，這里變得明亮一片，絢爛的大光，喧囂而起，如浪潮一樣，要絕雀皇一切生機。
“眼下身死，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待我死后，由明轉暗，此后不被注意，或許得到機緣的機會，會大上三分。”
這自然會讓雀皇損失頗多，雖說留有后手，但那是雀皇以防萬一的。
畢竟雀皇舉世皆敵，所踐行的路，的確會冒犯很多人，這想要雀皇死的人，絕不在少數。
雀皇對這些，當然不會充耳不聞，那些心懷敵意之輩，但凡有機會，都送對方下地獄去了，但還有些人，是雀皇難以對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