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鵬將瑪格麗特帶到利德藥房的二樓。
“這是哪兒”瑪格麗特驚恐地用英語問道。
“這兒是利德藥房的員工宿舍。請進,瑪格麗特小姐。”凌云鵬用中文回應道。
瑪格麗特驚詫地望著凌云鵬,半天才回過神來“你,你們是中國人”
“你應該也是中國人吧”凌云鵬反問了一句。
瑪格麗特沉默了,許久她才說了一句“我的中文名字叫羅小芳。瑪格麗特是菲利普神父給我起的教名。”
“那我們以后就叫你羅小姐吧”凌云鵬對羅小芳笑了笑。
羅小芳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國人,父親是印尼華僑,祖籍山東,是一家航運公司的老板,母親是廣州的大家閨秀,同時也是位虔誠的天主教徒,羅小芳是家中的獨生女,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然而母親在小芳十歲時卻因病早逝,三年前,父親的船運公司的兩艘貨輪因為資助抗日,運輸抗戰物資而被日艦擊沉,航運公司因而破產,父親因此一病不起,最后抑郁而終,羅小芳因而成為一名孤女,家中剩余的資產和別墅都被強行拍賣還債,羅小芳從一個家境優渥的千金小姐淪落為身無分文的孤苦伶仃的女孩,于是便寄居在菲利普神父的修道院里,在那里她學習了護理專業,成為了一名護士,后又到圣喬治醫院,在格雷醫生的指導下,成為一名優秀的助產士。
凌云鵬將房門推開,客氣地對羅小芳說道“你先進去休息一下吧,抱著孩子挺累的。”
羅小芳忐忑不安地走進這間逼仄的小屋子里,將手上的嬰兒放在床上。
“我穿著這身也好累啊”傅星瀚說著,將手里的幸太郎往凌云鵬懷里一放,然后將腳上的木屐踢掉,打著赤腳走進房間,然后將假發除去,將身上的和服脫掉,朝床上一躺。
羅小芳驚詫地望著傅星瀚,嘴巴張得老大老大“你你你是男人”
傅星瀚朝羅小芳眨了眨眼睛“怎么樣,我是不是比女人還女人”
羅小芳眼里忽然流露出緊張的神情,望了望這四個大男人“你們,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凌云鵬把幸太郎放在了床上,然后向羅小芳徹底攤牌了“羅小姐,你別緊張,我們不是壞人,我們是軍統人員。上峰讓我們來香港尋找宮澤真一的妻兒并將他們安全帶到重慶去。”
“你的意思是說,宮澤先生現在在重慶,而不是日本”羅小芳覺得自己被謊言和假象包圍著,不知道這些人剛才在醫院所言,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
凌云鵬點點頭,略帶得意地回答道“對,沒錯,目前看來,日本他是暫時回不去了,他現在人就在重慶。”
“你們也要把我帶到重慶去嗎”羅小芳怯生生地問道。
“是的,你作為證人,你的任務就是向宮澤真一解釋清楚他妻兒的情況,讓他相信千惠子死于難產,幸太郎是他的親骨肉。”
“我為什么要這么做”羅小芳疑惑地望著凌云鵬。
“為了幫我們策反宮澤真一。宮澤真一是日本著名的破譯專家,現在他被我們抓獲了,我們希望他能跟我們合作,這樣可以在某種程度上幫助我們扭轉戰局不利的局面。”凌云鵬直言不諱地說道。
羅小芳對凌云鵬所說的事情懵懵懂懂,一知半解,她誠惶誠恐地望著凌云鵬“先生,是不是只要我幫你們去重慶做個證,我就沒事了”
凌云鵬點點頭“對,我們只需把宮澤真一的孩子安全地帶到重慶,然后你向宮澤真一講述當時千惠子難產的過程就算是完成任務了,我們會派人送你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