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目前局勢緊張,凌云鵬便決定暫時不忙著離港,正好趁著這個時候,把幸太郎和小寒江喂養得壯實一點,尤其是幸太郎,是個早產兒,體質弱,需要好好調理,接下來的長途跋涉對于這個早產兒來說是個重大的考驗。
當然一方面是調養身體,另一方面是等候時機,不過不能一直被動地等待這陣風聲逐漸消弭,而應該主動地尋找突破的機會,一旦時機成熟,則能伺機而動。
深夜,一切都沉靜了下來,凌云鵬不禁又想起了趙錦文跟他提起的林秋實,也就是譚鴻銘,他從貼身衣袋里拿出那張泛黃的照片,仔細辨認著那位騎在駿馬上的意氣奮發的青年軍官,眉宇間的那股子英武之氣令凌云鵬不禁想起了自己的父親彭若飛和他的養父康鈞儒,這些人的身上似乎都有一種氣場,一種英姿勃發的豪邁之氣。
那天他聽李明陽無意之中談論起那位梁會長與東江縱隊暗中有聯系,這似乎給他了一條與譚鴻銘接觸的途徑,但這條暗線不能讓李明陽察覺,否則讓上面知道他有通共行為,會對他產生懷疑,繼而影響到整個妙影別動隊和趙錦文,所以這件事只能暗中進行,尋找一個恰當的時機才行。
過了一周左右,這個時機終于來了。
那天早飯過后,李明陽接到一個電話,是梁會長打來的,問他店里還有多少多息磺胺消炎藥,這種藥品在日本人來了之后就變成了管制藥品,所以各個藥房都私下里悄悄地備貨,畢竟這種消炎藥的藥效很好,且用途廣泛,內外科的疾患外傷都需要。
梁會長在電話里告訴李明陽,自己的多息磺胺消炎藥已經脫銷了,但有位老客戶要貨要得急,能不能調劑一下,等他手頭上有貨的時候再還給李明陽。
對于李明陽來說,梁會長可是一個黑白兩道都吃得開的重要人物,很多事情有了梁會長的幫忙會容易得多,所以這個關系一定要維護好,現在梁會長求到自己頭上來了,那正好是他獻殷勤的時候。
李明陽在日本人占領香港之前就囤積了一些多息磺胺消炎藥,日本人來了之后,他當然敏銳地覺察到了這種藥物的重要性,因而在黑市上也購買了不少,所以他的庫房里,多息磺胺消炎有十幾箱。
“梁會長,多息磺胺消炎我這兒倒是有幾箱,你要多少”李明陽慷慨地說道。
“這太好了,你能不能先給我五箱”
“沒問題,要不,我讓阿南給你送過來。”
“好好好。”
掛了電話之后,李明陽便吩咐阿南把庫房里的五箱多息磺胺消炎藥給梁會長送去。
凌云鵬下樓正好看見阿南忙著從儲藏室里搬出五箱多息磺胺消炎藥,一打聽,原來是梁會長家要串貨,便主動向李明陽請纓。
“老李,這些藥要送到梁會長家去,是嗎”
“是啊,梁會長剛才給我打電話了,說是有個老客戶要貨要得急,而他那里多息磺胺正好脫銷了,所以找我來串貨,梁會長可是神通廣大的人,能攀上這個關系對我們還是很有利的。”
“嗯,老李,你說的對,要不,我去跑這一趟吧,說不定將來離港的時候,還真得靠他才行,我也得認認他家的門。”
“好,那我讓阿南帶你去吧。”李明陽聽了,點點頭,隨后吩咐阿南“阿南,你把葡萄糖口服液的紙箱套在多息磺胺的外面。”
“哎。”阿南找了五只葡萄糖口服液的紙箱,套在多息磺胺消炎藥的紙箱的外面。
“來,阿南,我們一起去梁會長家。”凌云鵬說完,把這些經過偽裝的多息磺胺消炎藥放到了運貨用的驢車上,上面再披了塊雨布。
“好嘞,凌哥,我們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