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司令是在威脅我資敵,如果說我資敵的話,那我資敵賺來的錢可都給那些軍政大佬們分紅了,這些年來,他們從中撈走了多少好處、油水,這些我都是有記錄的,唐司令是不是覺得那些大佬們全都在資敵”康鈞儒索性撕破臉面,亮出底牌,好讓唐崇信知難而退。
尹修文一聽,神情緊張,這些年來他從康鈞儒那兒拿走了多少花花綠綠的票子,如果說這些票子都是資敵而來的,那他也等于是參與資敵了,而且康鈞儒那兒都有記錄,要是跟康鈞儒撕破臉皮的話,一旦康鈞儒惱羞成怒,把這些賬本都公之于眾,那他頭上這頂烏紗帽肯定會丟了,說不定連這條老命也一起丟了,所以無論如何不能讓康鈞儒把那些賬本公之于世。
“兩位請息怒,唐司令,依我看呢,鈞儒只是一味求財,未必想要跟那些共黨分子有什么瓜葛。“尹修文連忙出來打圓場,先穩住唐崇信,讓他對康鈞儒網開一面,只要康鈞儒安全了,那他和他的那些大佬們也就安全了。
隨后尹修文又轉向康鈞儒”鈞儒啊,不是哥哥說你啊,做生意賺錢固然重要,但一定要有原則,什么生意可做,什么生意不可做一定要心里有桿秤,寧可少賺錢,不賺錢,也不能觸碰底線,賺錢事小,守法事大。”
康鈞儒見尹修文出面打圓場了,便順著梯子下來了,畢竟這種劍拔弩張的氣氛很容易擦槍走火,于是平復一下心情,面帶愧意地望了望尹修文“修文兄,我知道你也是為我好,下次我注意就是了。”
“這就對了嘛,來來來,時間不早了,我在紫云坊已經訂好了位置,我們現在就一起去吧,邊吃邊聊,邊吃邊聊。”尹修文打著哈哈。
“好吧,客隨主便。”唐崇信笑著朝尹修文點點頭,康鈞儒還沒回答他的問題呢,他自然不會就此罷手。
“好吧,修文兄,那就叨擾了。”康鈞儒朝尹修文拱了拱手。
“鈞儒啊,你說這話就是見外了,你我之間說什么叨擾不叨擾的。“尹修文嗔怪了一句”你和孝波一起上我的車吧,你那輛道奇車就停在這兒吧。”
“行啊,修文兄,就聽你的安排。”
于是,一行人便離開工部局,康鈞儒和張孝波坐上了尹修文的別克車,朝紫云坊酒家而去。
在別克車上,尹修文迫不及待地詢問康鈞儒“鈞儒,那些賬本你能不能拿出來給我們股東過過目”
“修文兄,我哪次不是把那些投資項目的財務報表,包括收益分紅,風險評估等報告都發給股東們,讓大家過目的”康鈞儒反詰道。
“鈞儒,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指的是你剛才對唐司令說的,記錄參與分紅的那些個股東的名單的那個賬本。”尹修文毫不掩飾地向康鈞儒要討要這些關乎他前途命運的賬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