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你會信嗎”
“說不說由你,信不信由我。”
“他們送完貨就回來,不過,如果他們看見利德藥房這副慘景,你認為他們還會待在那里嗎”
“那他們會去哪兒”
“中國有句古話叫作樹倒猢猻散,大難臨頭各自飛。我也不清楚他們會去哪兒。”
倉田撓了撓頭,看來這次審訊是失敗的,李明陽并沒有告訴他任何他想要了解的信息。
“你們先給他治治傷,然后押回牢房。”倉田無奈地呼了口氣,用日語吩咐了一下兩名打手。
雖然李明陽沒有說出倉田所期待的口供,但只要這個棄兒在他手里,他依然可以用這個棄兒來要挾,操控李明陽。
隨后,倉田走出刑訊室,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里。這兩天,他一直是在審訊室里度過的,審完了劉明璋,又接著審李明陽,可是這兩次審訊都未能達到他的預期,而現在距離接到軍部命令已經過去了近二十天,可是他連幸太郎的面都沒見著,更別談要將其掌控起來,倉田有種強烈的挫敗感。
倉田站在那張香港地圖前,用紅筆將劉明璋的落水處圈畫出來,那些重慶分子想要離港去內地的話,有好幾條線路,向東可以去海豐,或是汕尾,向西可以去中山,向北則可以到達寶安,如果從海上距離來看,此處距離九龍最近,然后經九龍可以到達寶安縣,但這條線路中陸路距離比較長,走陸路上的話,遇到的關卡也會比較多,所以要承擔的風險也比較大;如果要避開這些關卡的話,那應該是走水路,畢竟一艘小船在大海中航行,并不引人注目,但是海上風浪大,氣候難測,一旦遇到狂風巨浪,小船則有被傾覆的危險。
那些人到底會選擇哪條路呢倉田決定試試運氣,先去九龍附近的漁村查一查,畢竟那天巡邏艇聽見嬰兒哭聲的時間是半夜里,如果這些人登岸的話,肯定是先去九龍岸邊的漁村過夜,第二天再趕路,也許在這些漁村里,他們會留下印跡。
于是,倉田拿起電話,通知憲兵小隊長“川崎君,你到我這兒來一下。”
很快川崎就來到了倉田的辦公室。
“川崎君,今天上午的行動很成功,我們終于將一名暗藏在香港的軍統香港站的站長抓捕歸案了,這是一個很大的突破,你功不可沒。“倉田拍了拍川崎的肩膀,以示自己對他的雷厲風行很是欣賞。
“多謝倉田中佐的厚愛,這是在下的職責。“
“不過人雖然抓住了,但他并沒有供出幸太郎的去向,我現在懷疑那天夜晚在海上出現的嬰兒哭聲很有可能就是幸太郎的哭聲。我現在推測,這些重慶分子很可能是想要經九龍,到達寶安縣,然后再去往內地,所以我命令你,帶領憲兵隊將九龍沿海的所有漁村都調查一遍,設法找到那些重慶分子遺留的痕跡。”
“哈依。”川崎向倉田頓首行禮,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