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癡,你和阿芳姐都找到靠山了,就我,高不成低不就的,說我會水吧,狗刨式的,速度比海龜也快不了多少,說我不會水吧,反正扔到水里,一時半會兒也淹不死,我擔心你們都上岸了,就剩我一人還在水里撲騰著呢萬一被鬼子發現,那我可就成了活靶子了。“阿輝見秦守義背著傅星瀚過河,凌云鵬背著羅小芳過河,就他一個游不快,淹不死的沒人搭理。
“阿輝,你別擔心,到時候,你就待在我身邊,我帶著你游。“凌云鵬笑著摸了摸阿輝的腦袋。
“哎,老大,我就知道你不會扔下我不管的。“阿輝聽凌云鵬這么一說,心里的一塊石頭落了地。
到了深夜,龍仔一行人悄悄地來到了深圳河邊,望著眼前的這條河,凌云鵬不禁想起一個多月前,他們四人就是從這條河偷渡去香港的,當時是問一個漁民借了一艘小船過河,期間也是險象環生,差點被日軍的巡邏艇發現,多虧凌云鵬當機立斷,跑到岸上,開槍引開了鬼子,才讓其余三人順利坐船過河,他隨后泅渡過河。然后夜宿墳場,第二天才找到李明陽接頭,算是在香港安頓下來了。
龍仔找到一處河面最窄的地方悄悄下了水,阿榮將一口大鐵鍋放在河里,龍仔將準備好的厚棉被鋪在鍋底,然后羅小芳把熟睡的幸太郎輕輕地放在了棉被上,幸太郎的兩只耳朵都塞了棉花,以防其他聲音把他吵醒,在他的腦袋旁邊還特地放上了一株薰衣草,因為薰衣草有助眠作用,羅小芳擔心幸太郎會在渡河過程中醒來,所以特地在村子里尋找這種植物,終于給她找到了幾株,便放在幸太郎的身邊,希望他好好睡一覺。
然后阿榮把鐵鍋往水里推進,阿杰等其他的隊員則將包了油布的行李箱頂在頭上,在鐵鍋周圍圍成了一個圈,慢慢地朝對岸游去。
隨后,傅星瀚趴在秦守義那寬闊結實的后背上,雙手繞著秦守義的脖子,秦守義在水下潛泳,傅星瀚則在水面上漂浮著朝對岸而去,看上去像是水上漂。
“云鵬,你帶著阿芳先走吧,我來殿后。“龍仔密切關注著河面上的巡邏艇,萬一有巡邏艇朝他們駛來,龍仔便為他們作掩護。
凌云鵬點點頭,隨即背著阿芳下水了,阿芳望著這深不見底的河水,心里難免有些害怕,但她一接觸凌云鵬溫暖的后背時,所有的恐懼都煙消云散了,她相信這個男人,愿意把自己的性命托付給他。
阿輝則游在凌云鵬的身邊,凌云鵬不時地回過頭去看看阿輝有沒有掉隊,若是阿輝游慢了,便會伸出手去,拉他一把。
大家伙慢慢地游向了河中心,忽然一個浪頭打來,把傅星瀚澆了個透心涼,他一驚慌失措,便死命地抱住了秦守義的脖子,秦守義頓時感到一陣窒息,他想掰開傅星瀚的雙手,無奈傅星瀚緊抱著他不撒手,秦守義覺得自己快被傅星瀚給掐死了,他握緊拳頭,用盡全身氣力,一拳將背上的傅星瀚擊暈了。傅星瀚的雙手松開了,秦守義嗆了幾口水之后,終于又恢復了正常狀態,他把被打暈的傅星瀚馱在背上,快速朝對岸游去。
而就在此時,日本人的巡邏艇則發出轟鳴的馬達聲,朝龍仔他們這邊駛來了。
龍仔見狀,大吃一驚,他望了望正在過河的凌云鵬他們,此時,這些人正在河中央,現在的情況很是危急,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只要巡邏艇將探照燈往河面上一照射,那這些人就完全暴露在鬼子的槍口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