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啊。”凌云鵬笑著點點頭,隨后出門了,朝城東頭方向而去。有了大致的方向,離目標也就越來越近了。
出門之后,凌云鵬在一處角落里將那花白的胡須貼上,金絲邊眼鏡戴上,儼然一位老學究的模樣。這一路,他果然看到有不少電線桿上,布告欄里都貼了他和傅星瀚的通緝令,所講的內容與傅星瀚所述相差無幾。
凌云鵬邊走邊打聽,終于碰到一個曾經在匡駿診所里治過病的路人,他給凌云鵬指了指路,凌云鵬便沿著這位路人所指的方向,找到了匡駿的診所。
凌云鵬如釋重負地吐了口氣,望了望店招,上面寫著“匡氏診所”四個大字,他隨即將眼鏡摘了,胡須撕了,整了整長衫,便走了進去。
診所內只有一個病人,有個三十七八歲,戴眼鏡的,穿著白大褂的中等身高的醫生正在為病人看病,凌云鵬猜測他應該就是匡駿。
匡駿見凌云鵬進來了,便和氣地打了個招呼“先生,您先請坐,我給這個病人看完了之后就給你看。”
“不著急,匡醫生,您忙吧”
匡駿點點頭,隨后仔細給那個病人問診,凌云鵬朝診所里望了望,診室里面還有一個院子,估計龍仔和那些隊員們就住在后面的院子里。
凌云鵬站起身來,要朝里面的院子走去。
匡駿見狀,趕緊阻攔“先生,后面是私人住所,閑人莫入。”
凌云鵬笑了笑,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匡駿給那個病人開了藥之后,病人朝匡駿躬身致謝,然后離開了診所。
“先生,輪到你了,請問,你哪兒不舒服”匡駿朝凌云鵬招了招手。
凌云鵬坐到匡駿的對面,直截了當地說道“匡醫生,我是來找陸霆龍的。”
匡駿一聽,心里一沉,隨即眉頭一皺說道“先生,你找錯地方了,我這兒是看病的診所,不是報案的警察局,你想找人的話,請出門右拐,一直走,就可以看見警察局了。”
“匡醫生,我叫凌云鵬,我和龍仔是生死之交的朋友。我知道龍仔就在這兒,他受了傷,是阿榮,阿杰他們送他來你這兒治傷的,龍仔身上的槍傷是在深圳河掩護我們渡河時,被日軍擊中的,白石龍村的醫療條件有限,所以曾宏曾隊長決定把龍仔送到你這兒來治傷,他讓我們和龍仔他們一路相互照應,我們是坐著馬車從白石龍村到廣州的,之后我們便分道揚鑣了。”凌云鵬并不想向匡駿隱瞞自己的身份,他坦然地向匡駿亮明了自己與龍仔的關系。
匡駿扶了扶眼鏡,望了望眼前的凌云鵬,他已經聽阿榮他們說了這次他們的任務是護送幾個軍統人員帶著一個嬰兒離開香港,龍仔確實是在過深圳河時,為了掩護那些軍統人員而負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