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他親手殺了幾個,毒蛇咬死幾個,我也不清楚,不過我聽說,除了這五個日本兵一命嗚呼以外,還有好幾個日本兵現在還在縣醫院躺著呢,這些天正到處找血清解毒呢。我這個消息可是千真萬確,我姐就在縣醫院當護士,她親口告訴我的。”毛頭小伙得意洋洋地告訴黑大個。
“哎,聽你這么一說,我想起來了,三年前我們這兒的日本兵營里不是也發生過毒蛇咬死三個日本兵的事件嗎,那會不會是同一個人啊?”老伯忽然問道。
“哎,老伯,聽你這么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好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日本人還殺了我們村里六個年輕人,不過,這事后來也就不了了之了,沒有聽說抓住什么兇手,日本人后來認定是附近蛇山上的毒蛇自己鉆進兵營的。”毛頭小伙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難道那次不是巧合?也是有人有意為之?“
秦守仁站在人群中,聽見周圍的人私底下的竊竊私語,不禁驚出一身冷汗,難道這個草上飛就是他三年未見的胞弟秦守義嗎?
“孩子他爹,你說他們說的這個草上飛會不會就是二弟啊?”月茹也聽到了身邊人的談話,心里一陣發緊,輕聲地問身邊的秦守仁。
“不會的,守義怎么可能落草為寇呢,你沒見告示上寫的嗎,那個草上飛叫梁一龍,是青峰嶺的大當家。”秦守仁不愿相信這草上飛就是自己的胞弟,他不斷安慰自己,安慰月茹:“再說了,這天底下會玩蛇的多了去了,哪能這么巧,就是守義了呢。”
盡管秦守仁心里不停地在打鼓,但他還是強作鎮靜,心里默默祈禱,今天要處決的這個草上飛決不會是他那個愛惹禍的二弟秦守義。
校場上的人越來越多,大家站在大太陽底下,熱的口干舌燥,而毒日頭把人們曬得汗流浹背,有好幾個體弱的都扛不住了,紛紛中暑倒地,人群也開始煩躁不安起來,開始小聲嘀咕罵娘。
馮德貴躲在高臺的一側,扇著扇子,他見下面有些躁動不安,便看了看懷表,向身邊的伊藤少佐望了望,伊藤少佐向他使了個眼神,馮德貴點了點頭,隨后拿著一只大喇叭走上高臺。
“鄉親們,大家靜一靜,靜一靜,大伙兒聽我說幾句。”
底下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
“今天把大家集中在這兒,是有一樁特大的事情要公布于眾。”馮德貴停了停:“自打日本皇軍來了之后,我們這里的秩序得到了很大的改善,日本皇軍來這兒就是為了幫助我們建設繁榮的*****圈,是來造福一方的,但是,就是有些不長眼的偏偏要跟皇軍對著干,甚至還采取非常血腥,非常暴力的手段加害皇軍。就在五天前,賊寇草上飛竟然殘忍地用毒蛇殺害了五個日本皇軍,目前還有七個皇軍受了傷,躺在醫院里。他的這種所作所為是可忍,孰不可忍,對于這種暴徒,我們只有采取鎮壓的手段才能堅決予以遏制。所以,今天我們在這兒對暴徒梁一龍執行公開行刑,以震懾那些與大日本皇軍為敵的抗日分子。下面請伊藤少佐講話,大家熱烈歡迎。”
馮德貴帶頭鼓掌,茍順在一旁也積極響應,但底下卻無動于衷,依然鴉雀無聲。
伊藤少佐和胖翻譯走到高臺上。伊藤講一句日語,胖翻譯在旁邊翻譯一句。
“伊藤少佐說,日本皇軍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誰要是想和皇軍過不去,那就是自尋死路,自取滅亡。”
“伊藤少佐說,今后如果有窩藏,包庇抗日分子的,大日本皇軍絕不姑息,一律與抗日分子同罪論處。”
“伊藤少佐說,今天公開行刑的目的就是要殺雞儆猴,以后若是再有類似事件發生,必將嚴懲不貸,格殺勿論。”
底下的人雖然不言不語,但每個人的眼里都是充滿著仇恨的目光。
馮德貴再次拿著大喇叭上臺:“把罪該萬死,死有余辜的抗日分子梁一龍帶上來。”
底下的人群屏氣凝神,等待草上飛的出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