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外甥可從沒離開過監獄哦!“凌云鵬朝趙錦文做了個鬼臉:“我想讓你看看典獄長那張痛不欲生的臉。”
趙錦文恍然大悟,用手指了指凌云鵬:“你呀,太不厚道了。“
囚車停在了嘉定郊外的田埂上,范醫生和幾個獄警背對背,費了好大的勁才把反綁的繩索解開,拉開眼睛上的黑布條,從囚車上下來,方才發現自己置身于一片農田之中。
大家驚魂未定,面面相覷。
“走吧,回監獄,向典獄長稟報此事吧。”范醫生垂頭喪氣地說道,隨后上了囚車。
司機發動引擎,囚車緩緩開動,離開田埂,朝清水灣監獄方向快速駛去。
一回到清水灣監獄之后,范醫生和幾名獄警就向典獄長報告這起劫囚案。
典獄長一聽,從椅子上“噌”地彈了起來:“你說什么?遭遇劫囚?是誰劫走的,劫走誰了?”
“誰劫走的不知道,被劫走的是詐騙犯傅星瀚和盜竊犯徐小輝。”獄警向典獄長匯報。
“難道是他們的同伙把這兩人劫走的,他們也不屬于同一個犯罪集團,怎么會把這兩個人拴在一起的呢?”典獄長想不明白:“徐小輝是個慣偷,沒有背景,沒有組織的,劫囚應該不是盜竊集團作的案,難道是詐騙集團?傅星瀚,一個玩仙人跳的拆白黨,有這么大的價值,值得他的同伙為他冒這么大的風險?租界里現在還風聲鶴唳,詐騙集團敢頂風作案,到監獄里來撈人?”
典獄長怎么想也想不通,要說是政治犯,或是大毒梟,或是幫會頭子被劫走了還情有可原,一個扒手,一個騙子居然也會有人這么看得起他們,鋌而走險來救他們出去,他甚至懷疑,這幫蒙面人是不是劫錯人了。
這時,牢頭老王急匆匆地走進典獄長的辦公室:“典獄長,不好了,那個小凌不見了。”
“小凌?凌云鵬?他也不見了?”典獄長很是吃驚。
“今天早上凌云鵬在我的醫務所里勞動,后來那個傅星瀚被人抬進來了,他腹痛難忍,滿地打滾。”范醫生向典獄長講述事情經過。
“他會不會是裝的,他是個詐騙犯,演戲對他來說是小菜一碟。”典獄長懷疑傅星瀚是假裝肚子痛。
“這肯定是裝不出來的,他渾身冒著冷汗,滿地打滾,而且后來憋不住,還在醫務室里拉屎拉尿了呢,現在我的診室里估計還臭氣熏天呢。”范醫生停頓了一下,繼續回憶:“后來那個徐小輝也被抬進來了,他是從腳手架上摔下來的,頭破血流,昏了過去。這個也不會是裝的吧?”
“這可真的是奇了怪了。那么這個凌云鵬表現得正常嗎?”典獄長問道。
“也很正常,他還幫我們把犯人抬進囚車,把囚車車門關上,后面的事我就不清楚了。”范醫生回答道。
“那他人呢?現在都已經是中午了,老王,你還沒見到他嗎?”
老王搖搖頭:“我想叫他來吃午飯,一看他不在,我問了78號牢房里的犯人,他們說他們從工地上干完了活回來之后,就一直沒見到小凌。”
“這可真是奇了怪了。我打電話問一問今天門口執勤的衛兵。”典獄長拿起電話,撥通了警衛室:“你們今天有沒有見到有人從大門口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