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寶把馮海泉的這句話準確地翻成了俄語,伊凡諾夫聽明白了馮海泉的問題。
伊凡諾夫想了想:“伯爵夫人在上海沒有幾個朋友,她跟海因茨,一個德國的商人比較熟悉,一個叫史密斯的美國商人最近也經常來找夫人,不過這個史密斯不是個好東西,現在伯爵夫人跟他已經分手了,以前有個河野的日本醫生給伯爵夫人治病,后來河野醫生回國了,就由他的徒弟田中糾夫接手,繼續來給夫人看病,但這個日本醫生是個混蛋,前些日子他和兩個手下闖進伯爵夫人的家里,用乙醚把我和安娜弄暈了,然后上樓把伯爵夫人綁了,幸虧有個郵差路過,救了我們。除此之外,沒什么人跟伯爵夫人有聯系。”
伊凡諾夫一口氣說了那么多,阿寶怎么記得住,他只記得最后部分,有個叫田中的日本人是個醫生,但這個日本人是個壞人,前幾天他和兩個日本人闖入了伯爵夫人家,把伯爵夫人綁了,把這個大塊頭和安娜也弄暈了,后來被一個郵差救了。
阿寶在腦海里整理了一下,然后把自己記得的部分,稍稍加工,翻譯成中文。
“有個叫田中的日本醫生?他伙同另兩個日本人入戶搶劫?”這個信息讓馮海泉不覺一怔,昨天在伯爵家的院子里死的這三個日本人難道就是田中一伙?他們是二次入戶?第一次沒能得手,所以心有不甘,再次實施入戶搶劫?但在實施搶劫過程中被人發現,打斗中不幸殞命?
“伯爵夫人除了這個田中的醫生外,沒有其他人常跟她聯系了?”馮海泉覺得有些驚訝,這個伯爵夫人的社會關系難道就這么一點兒?
“沒有了吧,我想她是個外國人,肯定跟我們中國人說不到一塊兒去,他就說了個日本醫生,可能伯爵夫人確實沒什么朋友。”阿寶尷尬地沖馮海泉笑了笑:“不知道伯爵有沒有朋友?”
“伯爵已經兩個月之前去世了。”
“這就難怪了,一個寡婦能有多少朋友?可能經常閉門不出,在家哀悼伯爵吧?”阿寶在自圓其說。
“你以為這個伯爵夫人跟咱中國人一樣?替亡夫守節?“馮海泉對阿寶的言語很是不屑,隨即又他搖了搖頭:”不過這個伯爵夫人也真夠倒霉的,唯一一個朋友還差點要了她的命,真是交友不慎。”
“阿寶,你問一下他,那個日本醫生和兩名同伙為什么要入室搶劫?一個堂堂的醫生怎么可能去當賊呢?”馮海泉對這點很是疑惑。
阿寶把馮海泉的疑問翻成了:“醫生為什么要當賊?”
伊凡諾夫又搖了搖頭,他也不清楚這個田中醫生為什么要兇相畢***迫伯爵夫人。
馮海泉覺得這個伊凡諾夫對伯爵夫人的情況也未必清楚,便決定到此結束,打道回府。
“你好好休息吧,有什么事,我會再來找你的。”馮海泉說完,也不等阿寶翻譯了,直接轉身走出病房。
“阿寶,今天辛苦你了,走,我送你回家。”馮海泉笑著拍了拍阿寶的肩膀。
馮海泉把阿寶送回了家,老唐見兒子回來了,急忙迎了過去:“阿寶,你今天表現怎么樣?”
“挺好的,馮探長剛才還拍著肩膀跟我說‘阿寶,今天辛苦你了。’對我很客氣的。”阿寶得意地說:“好了,爹,我再去睡個回籠覺吧,剛才可把我累著了,腦子都不夠使。”
阿寶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朝房間走去,老唐臉上洋溢著笑容,看來今天兒子還真給他老子長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