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鵬獨自駕車來到帕克飯店附近的小馬路上,把車停好之后,便下了車,他整了整西服,買了份報紙朝帕克飯店走去。
進入帕克飯店之后,他先來到了酒吧間,在一處角落里坐了下來,拿起手上的報紙翻看著,像是在等人。
忽然,凌云鵬在酒吧間里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是史密斯,他正坐在吧臺前,喝著酒,不時地抬起手看著時間。
凌云鵬用報紙遮擋臉部,觀察著史密斯的一舉一動。
“戴維,戴維,真巧,你怎么在這兒?”一個金發碧眼的高個子腳步蹣跚,醉醺醺地朝史密斯走去。
凌云鵬望著這個瘦高個醉漢,身形有些眼熟,在腦海里搜索著,那天在華懋飯店門口,伯爵夫人上了這人的福特車,隨后一路開到了仙樂斯,他開著雪佛蘭在后面一直緊跟著,他應該就是跟伯爵夫人關系密切的德國人海因茨。
此時,海因茨正拿著酒杯朝史密斯走了過去,拍了拍史密斯的肩膀:“戴維,原來你躲在這兒逍遙呢!”
史密斯見有人叫他的名字,心頭一驚,連忙回過頭去,見是海因茨,他與海因茨見過幾面,當初就是通過海因茨的關系才結識了伯爵夫人。但此時,他可不想讓這個海因茨壞了他的大事。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先生。”史密斯把海因茨的手從肩膀上拿下。
“史密斯,你怎么啦,你怎么不認識老朋友了,我是海因茨,我還介紹你跟伯爵夫人認識呢,你忘了嗎?”海因茨不知道史密斯為什么忽然假裝不認識他。
“對不起,先生,你喝醉了,我不是你的朋友史密斯。”史密斯極力否認。
“哦,天哪,這世界怎么啦,我最喜歡的女人失蹤了,我的好朋友不認識我了,哦,真該死,我的生活怎么會變成這樣了?”海因茨聳了聳肩,無奈地離開了吧臺。
海因茨坐到了桌子旁,一個勁地給自己灌酒:“哦,娜塔莎,你在哪兒啊?你到底去了哪兒啦?”
不一會兒,海因茨就醉倒在桌上。
凌云鵬把目光鎖定在史密斯身上,他抬手看了看手表,已經是四點半了,而這時,史密斯離開了吧臺。
凌云鵬悄悄地跟隨在史密斯的身后,見他按了按電梯按鈕,隨后進入電梯,跟電梯里的服務生說了句英語,隨后電梯門關閉,電梯一直運行到二十樓停下。
凌云鵬隨即又回到了酒吧間。
過了沒多久,秦守義的黃包車也到了,他把黃包車停在帕克飯店不遠處,坐在車桿上,目光朝著大光明電影院的方向,他知道伯爵夫人和安娜應該從那個方向過來。
而傅星瀚則坐在黃包車里,他手上拿著一張報紙遮擋著,眼睛也目不轉睛地往大光明電影院方向注視著。
果然,沒多久,伯爵夫人和安娜同乘一輛黃包車過來了,但伯爵夫人的黃包車在大光明電影院那里就停下了,秦守義看著村姑模樣的伯爵夫人和安娜提著籃子走進了大光明電影院,過了二十多分鐘之后,兩人穿上了平日光鮮的衣衫走出了大光明電影院,手里的雞蛋和桃子也不見了,秦守義估計伯爵夫人事先把衣服先藏在了雞蛋和桃子下面,然后進大光明電影院內更衣,確實,那套村姑的衣衫是不可能走進帕克飯店這樣的高級場所的。
“戲癡,看見了嗎?伯爵夫人和安娜朝這邊走過來了。”秦守義輕聲地把伯爵夫人和安娜的動向告訴傅星瀚。
“我看見了。”傅星瀚把報紙遮擋著面部,輕聲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