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遲早是個死,早一天晚一天對我來說有何區別?”彭若飛風輕云淡地笑了笑。
上官謙聽后,趕緊勸慰開導彭若飛:“彭先生,你可別這么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要珍惜生命。”
“非我不想珍惜這條命,可魚和熊掌不可兼得的話,肯定會有取舍。”彭若飛目光堅定地說道:“有些東西比性命更重要,更值得我去恪守。”
“有什么東西比性命還重要呢?俗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生命應該是第一位的。”上官謙眼中充滿了疑惑,在他看來,生命才是至高無上的。
彭若飛淡淡地笑了笑,目光深邃,悠悠地說道:“道義,信仰,氣節。他們想用各種手段逼迫我,無非是想要我背棄這些,但在我看來,這些東西遠比性命更重要,更值得去堅守,古人云:朝聞道,夕死可矣。”
彭若飛就像是位殉道者,為了自己心中的信仰和執念,能為此赴湯蹈火,九死一生而無怨無悔。
“彭先生,你說的這些我真的有些不懂,我只知道,一念之差,將會悔恨終生。人的生命僅有一次而已。”
“一念即永恒。英雄生死路,卻似壯游時。有人愿意像螻蟻一般茍活于世,但也有人情愿像飛蛾撲火一般,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去感染他人,增添光明,我愿意成為后者。”彭若飛平靜地說道,但在上官謙聽來則字字珠璣,擲地有聲,令人振聾發聵。
“彭先生的節操和情懷果然是高聳入云,我上官謙自愧不如。”上官謙對眼前的這位氣宇不凡的彭先生肅然起敬。
三日后,當龔培元再次出現在醫務科時,卻發現彭若飛坐在病床上,雙目炯炯地望著他。
“哦,看樣子這幾天恢復得挺不錯的。我看可以進行審訊了。來人,把彭若飛帶到審訊室去。”龔培元朝兩名隨從揮了揮手。
兩個隨從很快走了進來,打算把彭若飛從病床上拖起,被上官謙制止了。
“龔科長,這個病人身體還沒復原呢,不能這么死拽硬拖的,你這樣做不是把我近半個月的努力都白費了嗎?來來來,拿一副擔架去,免得你們把我的病人又給弄傷了。”
上官謙說著,到隔壁房間里拿了副擔架過來:“這個犯人的身體現在就像是瓷器,得輕拿輕放,不得動粗,否則就碎了。”
“上官,你也真是講究,一個犯人值得你這么精心伺候著嗎?”龔培元嘴角微微一揚,搖了搖頭,他感覺上官謙像個事媽,過分講究了,也不看看對象。
“龔科長,在我們醫生的眼里,沒有犯人,只有病人。”上官謙一臉嚴肅地望著龔培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