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說?“龔培元吼道。
“我不知道啊,我什么也不知道啊……“杜懷志歇斯底里地吼叫道。
“繼續,別停,加速,我倒要看看他能堅持多久。“
打手在龔培元的指揮下,不停地搖動手柄,電椅上的指示燈已經跳到第二個燈泡了。杜懷志像是一條被扔在沙灘上的魚,不停地撲騰,他身子不停地抽搐,慘叫聲越來越輕微了,漸漸地口吐白沫,昏死過去了。
彭若飛看著杜懷志在電椅上所經受的一切,這種痛苦他也曾經領教過,真的是生不如死,他有些同情杜懷志了,他側過臉去,不愿看到杜懷志痛苦不堪的模樣,但是一想到他出賣了這么多的同志,讓這些同志慘遭毒手,心中便讓憤恨填塞得滿滿的,那一絲的同情和憐憫也變成了“自作孽不可活”這六個字。
一盆冷水把杜懷志給潑醒了,龔培元繼續拷問,杜懷志依然不能說出令龔培元滿意的答案,于是乎,電流一直不停地在杜懷志身上激竄,疼得杜懷志只有呼氣,沒有進氣,忽然一道藍色的電光在杜懷志的頭頂上閃爍了幾下,杜懷志慘叫了一聲便不動了。
龔培元走近杜懷志,摸了摸他的鼻子,已經沒有鼻息了,扒開眼睛一看,瞳孔已經放大,聽了聽他的心臟,已經沒有了心跳聲。
“處座,杜懷志死了。“龔培元垂頭喪氣地向唐崇信報告。
唐崇信瞪了龔培元一眼:“你呀,一發起狠來就沒了分寸,好了,現在人死了,這電臺,密碼本和名單都成了無頭官司了,線斷了,還怎么查?“
龔培元撓了撓頭,他知道這次他確實有些過分了,現在杜懷志死了,他所掌握的信息也就擱淺了,如今手上只有彭若飛提供的這十二個人的名單和其中三個人的老家,看來只有去大海撈針,慢慢排查了。
彭若飛見杜懷志一命嗚呼了,大舒了一口氣,終于為那些因杜懷志叛變而遇害的同志們報了仇。這是他入獄以來第一次感到一種酣暢淋漓的痛快,一種如釋重負的輕松,他憑借著一己之力為組織鏟除了叛徒,為冤死的同志報仇雪恨。
忽然龔培元又想起了什么,走到彭若飛面前:“彭先生,你說你曾經派你的手下去轉移兩箱毛瑟槍,請你告訴我,那兩箱毛瑟槍放在哪里?“
彭若飛見龔培元把他編造的謊言當真了,心中不覺感到好笑,但依然面色沉靜地回答道:“哦,原先是放在達利倉庫里的,不知道小郭是否已經把這兩箱毛瑟槍運走了。“
“明天去達利倉庫查一下不就清楚了嗎?“唐崇信橫了龔培元一眼,他還在生龔培元的氣,隨后轉過身來問彭若飛:“那這些毛瑟槍是從哪里來的?”
“是我們在黑市上買的。”
“你把賣家的情況說一下吧。”龔培元問道。
彭若飛停頓了一下,然后說道:“是杜月笙的手下八爺把手里的一些存貨私下里拿到黑市上來賣,我們得到這一情況后便出高價問他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