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上官謙躺在床上,開始琢磨如何才能讓康鈞儒和彭若飛見上一面,他在腦海里不停地設想方案,又搖頭否決。整整一晚上,他的腦子一直處于亢奮狀態,然而還是沒有想出一個合適的辦法。
不知不覺東方已經吐出了魚肚白,忽然,上官謙眼前一亮,想出了一計,他反復推演其可行性,覺得這條計策也許能行得通。
整整一夜沒睡,上官謙怕自己白天精神不濟,所以起床后又喝了一杯濃咖啡,隨后他打電話給康鈞儒,約他晚上八點在淞滬警備司令部附近的一家清風茶室的包房內見面。
晚上八點不到,康鈞儒便來到了清風茶室,上官謙站在二樓的走道上,見康鈞儒來了,連忙向他揮了揮手,康鈞儒立馬拾階而上,在包房內與上官謙見了面。
“怎么樣,上官醫生,是不是……?”
上官謙來不及細說,連忙從皮包里拿出一套士兵的軍服遞給康鈞儒:“快把這身衣服換上,待會兒我帶你進去。”
康鈞儒一看,連忙點點頭,隨后將這套士兵的軍服換上,衣服略顯肥了一點,不過穿上軍服,戴上軍帽之后,康鈞儒立馬搖身一變,成了淞滬警備司令部的一名警衛。
時間追溯到今天上午,上官謙到藥品黑市買了一箱葡萄糖針劑,然后來到清風茶室,訂好了包廂,并將這箱藥劑寄存在包廂內。
自打那次情報科被盜之后,唐崇信就讓各科室兩個人同時值夜,今天是輪到葛護士長和上官謙二人一起值夜。
雖然葛護士長對彭若飛也充滿了同情,但上官謙還是覺得她在場的話會礙手礙腳,所以兩個小時之前,他便在葛護士長的喝的茶里放了點安眠藥,果然葛護士長很快就昏昏沉沉了地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
而在一個小時之前,上官謙走到彭若飛的病房門口,趁守在門口的衛兵不備,從白大褂的口袋里掏出一針管的麻醉劑,猛地扎在衛兵的從脖頸處,將麻醉劑注入其體內,這名警衛一聲未哼便即刻挨著墻倒地,上官謙連忙將其拖進一間空的病房里,然后將他身上的軍服扒下,放入皮包中,走出了警備司令部的大門。
上官謙見康鈞儒已經穿戴好了,指了指墻角的那箱葡萄糖針劑:“你待會兒扛著這箱葡萄糖針劑,跟我一起走。”
康鈞儒看了一眼紙箱,立刻明白了上官謙的意思,馬上扛著紙箱跟在上官謙的身后,走出清風茶室,跟著上官謙從淞滬警備司令部的大門進入。
康鈞儒用紙箱遮擋住臉,隨上官謙走向審訊處的醫務科,一路上遇到一些軍官,他們跟上官謙打著招呼,望了望他身邊的士兵,但并未對康鈞儒產生懷疑,以為是上官謙找了個士兵幫他拿藥而已。
兩人走進醫務科之后,上官謙便轉身將大門鎖上,然后跟康鈞儒使了個眼色,康鈞儒馬上隨上官謙朝彭若飛的病房走去,路過護士辦公室時,上官謙推門進去張望了一下,看見葛護士長還趴在那兒,便放心地帶康鈞儒往病房走去。
上官謙抬手看了看手表:“康先生,我只能給你一個小時,時間長了,那個衛兵就要蘇醒了,你要趁他蘇醒之前離開這里。我現在就去那間空病房里看著那家伙。”
康鈞儒點點頭,隨后推開病房房門,彭若飛側著身子背對著他,聽見有人進來了,彭若飛慢慢地轉過身子:“上官……”
彭若飛以為是上官醫生進來了,但還沒說完,見進來的是位士兵,便立馬打住,正疑惑著,康鈞儒將軍帽一脫,彭若飛立即認出了眼前的人是他最親密的戰友——康鈞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