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娟也舍不得云鳳,這些日子她早已將云鳳視如己出,娘倆對金翊軒的這一決定都有些意外,但淑娟明白,丈夫這么做,一定是有道理的,在家中大事的決策問題上,淑娟一向是聽金翊軒的。
于是,她一把把云鳳摟在懷里,親了親她的小臉,勸慰道:“嘉琪,聽你二叔的安排吧,二叔這么做也是為了你好。“
“你二嬸要去醫院住院看病,所以你只能住校。“金翊軒把必須寄宿的理由告訴了云鳳。
“我去住院?“淑娟不解地望著金翊軒。
“是呀,你這身體需要好好調理,我朋友已經幫你聯系好了上海灘大醫院的名醫,淑娟,你這身體確實需要好好看看,不能再這么拖下去了。少則半年,多則一年,你這長年的頑疾我相信一定會看好的。“
淑娟感激地望著金翊軒,這次來上海,金翊軒特地將她和云鳳接到了如意軒,淑娟從一進門開始,眼睛就沒停歇過,沒想到丈夫原來是這么大飯店的掌柜的,很是驚訝,更沒想到丈夫已經給云鳳安排了這么好的學校,還安排大醫院的名醫為她治病。可見丈夫在上海灘過得風生水起。
周日是康鈞儒與金翊軒在復興公園接頭的日子,金翊軒將妻兒來上海一事匯報給了康鈞儒,康鈞儒點點頭,隨后囑咐他千萬不能泄露了組織機密。
關于彭若飛家人的下落一直是金翊軒想要了解的事情,但前一陣子一直忙于如意軒的生意,所以這事就擱下了,現在如意軒的生意步入正軌,而淑娟和云鳳也來到了自己身邊,望著云鳳,他又不禁想起了彭若飛。
“鈞儒同志,我有一事想向你打聽一下。”
“什么事,你說吧,老金。”
“老彭已經犧牲了,你知道他妻兒現在的下落嗎?”金翊軒對彭若飛一家去云霧山一事一無所知。
康鈞儒一聽,思忖了一下,回答道:“若飛的妻子薛瑩梅同志已經在云霧山犧牲了,他的女兒失散了,他的兒子……先前說是在廣東,當初若飛同志決定將云霧山的兄弟帶往廣東與南昌起義的起義軍余部會合,所以他兒子應該也一起去了廣東。后來起義軍又回湖南,最后去了井岡山與秋收起義隊伍會師,他兒子的去向也就不是很清楚了。我所掌握的也就是這些了。”
康鈞儒沒有將實情告訴給金翊軒,云鳳走失了之后,云麟變成了若飛和瑩梅的唯一血脈了,他必須保護好若飛的這跟獨苗,除了譚鴻銘,波仔,梁叔之外,沒有人知道云麟的下落。
金翊軒一聽,很是傷感,他希望云鳳能與她的親人們團聚,沒想到這個孩子真是命運坎坷,父母都已經不在人世了,兄長也不知下落,云鳳已經成了無依無靠的一位孤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