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鵬也顧不得許多了,他得趕緊給秦守義的傷口消毒,否則繼續感染下去,后果難料,他加緊手上的動作,秦守義痛得身軀扭動起來,金嘉琪見狀,連忙走上前去。
“還是我來吧。”金嘉琪接過凌云鵬手上的碘酒藥棉,輕輕地涂抹,邊涂邊吹,讓秦守義不至于那么疼痛難忍。果然,秦守義不再痛得渾身發顫了。
“這活還是女孩子干比較細心,像我們這種大老爺們,粗手笨腳的,不適合干這個。”凌云鵬見狀,摸了摸后腦勺,笑著自嘲了一下。
“凌隊長還真是謙虛,我看你處理傷口時還是很有章法,并沒有手忙腳亂的樣子。”
“我們都接受過簡單的醫護培訓,像傷口清創,包扎之類的都會一點,不過那時不是實戰,所以不知輕重,全然沒有顧及到傷者的痛苦。”凌云鵬笑了笑:“金小姐的護理水平不錯,是在哪兒學的?”
“我是在上海的圣瑪麗教會學校學的。”金嘉琪朝凌云鵬莞爾一笑。
凌云鵬當然知道圣瑪麗教會學校是上海最好的女子學校,沒想到他和云鳳竟然在同一座城市求學,長大,卻彼此不知道對方的存在。
涂抹好了碘酒之后,凌云鵬將百寶丹藥丸磨成粉,敷在秦守義的肩膀上,然后金嘉琪用紗布固定在傷口上,再用繃帶給秦守義包扎好。
凌云鵬將兩粒百寶丹讓秦守義口服咽下,隨后上樓去,在行李箱里找了一件秦守義的襯衫,給他穿上。經過這一折騰,秦守義筋疲力盡,躺在沙發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明叔,金小姐,你們也打個盹吧,我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盡管凌云鵬自己也早已疲憊不堪了,但此時他必須時刻關注著鬼子的動向,以防不測。
凌云鵬跑上二樓秦守義的房間,發現窗戶外面已經是火光沖天,凌云鵬貓著腰鉆到窗戶下,慢慢起身望著窗外,只見整個別墅區都被火把照亮了,從凌云鵬的這個角度可以看見別墅區的西面和南面情況,南面沒有日本兵把守,西面有八個日本兵在來回巡視,凌云鵬又朝遠處望了望,隱隱約約看見幾個日本兵在北面移動。
凌云鵬估計別墅區的東面也一定有日本兵在來回巡視,這么看來,日本人已經把別墅區三面包圍了,而南面則通往隘口,這里離隘口也就七八百米的距離,所以別墅區以南就沒必要安排人員巡視了。
而戴公館所處的地方正好離開整個別墅區有一定的距離,有點孤零零地矗立在地勢較高的山坡上,且外觀上看上去很普通,是一棟灰白色的兩層小樓,而且周圍有些樹木遮擋,所以并不引人注目,因而日本兵沒有把此地也一起包圍起來,可能是這樣一來,會拉長距離,分散兵力,不利于對整個別墅區的巡查。
雖說戴公館在整個別墅區里并不引人注目,但若是從這里走出去,則還沒走出五十米就會被日本兵發現,看來只能暫時按兵不動。
凌云鵬發現日本兵只是把別墅區包圍起來,并沒有派士兵挨家挨戶進行搜查,圍而不攻,守株待兔。凌云鵬猜測那個鬼子小隊長之所以這么做,一是人手不夠,二是怕被打黑槍。凌云鵬估摸著現在大概有三十個左右的日本兵在別墅區周圍巡視,那么南面的隘口大概還有十個左右的士兵,總共四十個左右,跟秦守義告訴他的數字差不離。
盡管鬼子的人數不算多,但三十個人守在這里來回巡視,那么他們四個人就只能被堵在屋子里了,沒法出去,而屋子里沒有食物,光靠喝糖水也不頂事,必須找到離開戴公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