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鵬,你們的好意我和景誠都心領了,但這錢我們不能要,你們幾個也老大不小了,以后還要結婚生子,這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還是自個兒存著吧。”林曼蕓笑著說道。
“嫂子,你說的這事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適逢亂世,我們哪有這心思?”
“云鵬,這嫂子可要說你了,亂世就不結婚生子啦?日本人要想我們亡國滅種,我們可不就得生生不息才能滅了他們的癡心妄想,你說嫂子說得對不?”
凌云鵬笑著摸了摸后腦勺:“嫂子說的沒錯,可這跟這錢沒直接關系。”
“聽嫂子的,把錢留著以后娶媳婦用。”林曼蕓拍了拍凌云鵬的手。
“好了,云鵬,時間不早了,我得去老趙那兒復命去了,別讓老趙久等了。”
老楊說著,趕緊將東西整理了一下,隨后拎著皮箱下樓去了,林曼蕓也趕緊下樓準備晚餐。
凌云鵬手上拿著這三百美金,望著這對夫妻的背影,心生感嘆。
晚餐過后,凌云鵬與秦守義,阿輝一起,跟著傅星瀚又學了兩個小時的日語,經過幾天的學習,大家的日文水平有了不小的提高。
之后,大家走進2號病房,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無精打采地望著天花板。
“要不,我們打牌吧!”傅星瀚從床上坐了起來,提議道。
“好啊,好啊,天天被關在這里,悶都悶死了,來,大家一起玩幾把吧!”
傅星瀚的建議正中阿輝下懷,以前他在南京路謀生之時,沒少去賭場,無論是麻將,梭哈,二十一點,還是輪盤賭,押大小,他都十拿九穩,很少失手。因為他的手法奇快,所以盡管賭場里的人一直懷疑阿輝抽老千,可就是抓不住把柄,不過幾次之后,阿輝成了各大賭場最不歡迎的人,只要他一進賭場,還沒開賭,就被那些打手找各種理由請出去了,所以阿輝的賭技從此無用武之地,也斷了他的一條財路,只能靠扒竊為生了。
“你吊著膀子還能打牌?”凌云鵬望了一眼傅星瀚半殘的模樣,側過頭問道。
“輕傷不下火線,這點傷不礙事,我一只手照樣能贏你們。”傅星瀚可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白相人,如今天天窩在這兒,可真是憋屈死了:”老大,你不覺得我們天天待在這兒,什么娛樂活動也沒有,太無聊了嗎?“
凌云鵬見大家一直待在診所里確實很無聊乏味,便答應了:“好吧,大家一起打打撲克吧。”
“老大,帶點彩頭玩吧,否則不夠刺激。你放心,小來來。”傅星瀚見凌云鵬松口了,答應打牌了,又得寸進尺。
凌云鵬是個極其自律且潔身自好的人,父母從小就告誡他不可沾染惡習,所以他與吃喝嫖賭這些劣根性絕不沾邊,不過他的這種自律在傅星瀚和阿輝眼里卻是死板,苦行僧,毫無情趣的代名詞。
就連趙錦文也曾經私底下跟他說過,他們這些搞敵后工作的,有時候難免要逢場作戲,太清規戒律了,會讓人對你敬而遠之,或是對你另眼相看,有時反而不利于工作的開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