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望著藥品倉室里堆得高高的紙箱和木箱,沒有覺得少了什么,驚詫地望著凌云鵬。
“立冬,自強,你們把上面的箱子搬走,把最底下的那只箱子搬過來。”
蔡立冬和桂自強很快將上面的紙箱搬掉,把最后一個紙箱搬了過來,然后從綁腿處拔出匕首,將紙箱劃拉開,打開紙箱,全是大大小小的木塊。
三人目瞪口呆地望著這只紙箱,牛寶瑞走上前去,一把抓起這些木塊:“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會這樣,怎么會是這樣?”
“這個倉庫里底下三層的箱子里裝的都是這些木塊。”凌云鵬毫不諱言,直言相告。
“你們,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凌云鵬嘴角向上揚了揚:“孫建民,袁飛,池銳,你們去把通道打開。”
三人趕緊將地道口堆放的那些紙箱和木箱移開,留出一條通道。
凌云鵬將三人帶到地道口:“看見了嗎?我們就是從這里進來的。”
三個人全都目瞪口呆,腦子里一片空白,他們已經徹底崩潰了,作為倉庫保管員,他們貨倉里的貨物被盜取,被調包,他們竟全然不知,這是嚴重的失職,別說是飯碗保不住了,命也要保不住了,而洪阿林家里出現的這些洋貨,足以讓洪阿林百口莫辯,坐實監守自盜的罪名,而另兩個也難逃伙同作案的罪責。
三人呆若木雞地站在那兒,洪阿林忽然想要朝倉庫里的立柱上撞去,被凌云鵬一把拉住。
“反正都是個死,與其讓你們弄死,讓官府槍斃,還不如讓我自行了斷好了。”洪阿林痛哭流涕,絕望地喊道。
“洪師傅,我們這樣做,并不是想要逼死你們。”
“你們這么做,還不是要逼死我們嗎?”牛寶瑞也情緒激動地喊了起來:“你們盜取了我們倉庫里的貨物,你讓我們怎么向東家交代?我們的飯碗給你們砸了,我們的清白給你們毀了,連我們的老命都快沒了。”
“來,牛師傅,洪師傅,大民,你們先坐下。“凌云鵬語氣和緩地說道。
凌云鵬順手將幾只箱子搬下來,當凳子,讓三人坐下。
齊恒和孫建民端來四杯水遞給凌云鵬和另三位。
”喝口水吧!“
三人坐在那兒,過了好一會兒,心緒不再那么激動了。
”牛師傅,洪師傅,大民,我們是軍統人員,我們正在實施一項軍事計劃,你們也知道現在上海的物價是一個什么狀況,那些英法美日的投機商人,他們囤貨居奇,使得上海市場一些民生物資價格飛漲,他們就是想要趁此機會大撈一把,發戰爭財,他們才不顧我們中國人的死活呢,而我們那些前線戰士現在正與日本鬼子進行你死我活的拼殺,死傷無數,前線缺醫少藥,缺衣少食,難道你們愿意看到那些戰士因為得不到醫治而白白犧牲嗎?我們這個計劃就是要把這些物資運往前線,支援部隊抗擊日寇,三位師傅能否理解?“
三人一聽,面面相覷,身為中國人,有幾個不痛恨日本鬼子的,日本鬼子在我國土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人神共憤。只是更多的人自知實力不濟,不敢拿雞蛋碰石頭,只想茍全性命,在亂世中幸免遇難,因而只能敢怒不敢言,違心當一個低眉順目,忍氣吞聲,隨波逐流的順民罷了。
如今凌云鵬的一席話又讓他們已漸漸冷卻的熱血回暖,這些物資可以用來支援我們自己的抗日部隊,是給那些子弟兵們用來抗擊日寇的,從內心來說,他們是愿意的,與其讓那些洋人囤積這些物資去發橫財,不如讓我們中國人自己吃飽穿暖,才有力氣去消滅那些日本鬼子。
”長官,我聽明白了,如果這些倉庫里的這些貨物是給我們自己抗日隊伍用的,那你們就去拿吧,我們只當是不知道。反正知道了也沒用,我們也擋不住你們。“路大民首先表了態:”只是希望你們不要傷害我們幾個,還有我師傅一家子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