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靈一直認為，人，可以做壞事也可以做好事，畢竟好與壞的界限非常模糊的，大多是角度問題。只要不是滅絕人性的瘋狂行徑，就算臭名昭著的大魔王，只要給他設定一個悲慘的童年、意外身亡的親人、被逼無奈的反抗，很快就能洗白。
但是有一點是共通的，不管壞人還是好人，都要講良心。
沒良心的好人跟壞人沒什么兩樣，而沒良心的壞人，怎么洗都是黑的。
就好比他自己，因為佩格在他剛來的時候照顧了他，讓他有飯吃、有衣穿、有房住，甭管他需不需要，都不能不承情，而且解決身份問題也讓凌靈避免了很多麻煩。
在佩格被人打了一巴掌后，凌靈給她報仇，給她賠償，讓她重新變成那個天真、愚蠢、快樂的老姑娘，就是在講良心。
可是，有些人真的很不講究。
漢默的私人別墅里有地下室，除了建筑時本身留有的兩層外，漢默又私自往下建了兩層，也不知道他當初想干什么。
最底層很空曠，頂上的白熾燈讓這處地下空間異常明亮，四周上下都統一布置成銀灰色。
紅發大表姐被堅韌的繩索束縛在椅子上，捆綁的方式莫名眼熟，凌靈突然覺得漢默還是有點東西的。
一旁的醫護單人床上，金發妞四肢和頸部都被金屬圈固定，左手在輸液，腹部的傷口已經經過處理包扎，此時正在昏睡。
大表姐瞪起眼來還挺好看？
凌靈面無表情地站在她對面，身后是像木樁一樣杵著的漢默。
本來凌靈也不想搞成現在這樣，不過強壯的大表姐對**術的抗性很高，中途忽然醒了，可她耐著性子繼續裝睡，在下車之際突然暴起，小手槍直接懟在了漢默腦門上。
也怪凌靈大意，不了解X基因，還忘了搜身。
不過凌靈一劍把小手槍削成兩半，然后劍尖也懟在了瑞雯喉嚨上。
接著金發妞也醒了，她直接大火球糊臉，被警惕的凌靈再次打暈。
沒良心，真的很沒良心！
好不容易想做一回救美英雄，誰知道竟然救了兩個沒良心的。
凌靈和瑞雯對視了許久，空氣仿佛要凝固起來。
“魔形女，瑞雯。”
凌靈忽然出聲，瑞雯忍不住眨了一下眼睛。
哼哼，女人，你輸了！
“你認識我？”瑞雯嘴角一挑。
凌靈點頭，“當然，不過我更喜歡你原本的樣子。”
這句話，讓瑞雯剛剛浮現的笑容立即消失，眼神也有些不懷好意。
“你認識我？”同樣的話，這次出自凌靈之口。
瑞雯鼻間輕哼，不言不語。
“漢默啊。”
“臣……咳咳，Boss有何吩咐。”
“聽說你們這些大老板都挺會玩的，你這兒有沒有什么酷刑啊、道具之類的，拿出來大家分享分享嘛。”
漢默認真想了想，道：“Boss，您可以描述一下具體的用途嗎？”
凌靈一邊看著瑞雯，一邊道：“就是那種嗡嗡嗡讓人欲罷不能又經常躲起來偷偷玩，害怕被人知道，又總是舍不得放棄……”
凌靈越說，漢默的笑容越豐富。
媽的老子現在還是個孩子，你這貨是不是太過分了！
見他表情嚴肅，漢默連忙收斂笑容，重重地點頭道：“有！屬下這就去拿！”
唰！
漢默還沒轉身，瑞雯突然現出原形。
她的眼睛瞥向一旁，深藍色的皮膚上看不出任何異樣。
凌靈的眼睛頓時瞪大了一圈兒。
他剛才對瑞雯說的話絕不是調侃或嘲諷，而是實實在在的真話。
雖然深藍的肌膚和體表的紋路讓她看起來有些奇怪，可要是仔細觀察的話，就能從中發現不一樣的美。（好害怕只有我一個人這么想嗚嗚。）
變為原形后，她完美的身材展露無疑，上下幾乎沒有任何瑕疵，唯有那對明亮的眼睛有些突兀。
總的來說，瑕不掩瑜。
而且電影上看，和面對面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
凌靈的目光讓瑞雯很不自在，即便她早已接受了自己本來的樣貌，可平時也沒人敢這么盯著她看。
身上的繩子不算什么，可車里的那個特工的死狀還歷歷在目，她不想輕舉妄動。
然而凌靈似乎停不下來了，繞著她的身軀轉了一圈，眼神如劍一樣劃過她每一寸皮膚。
她本能地瞪了凌靈一眼，卻從凌靈的眼中看到了從未見過的光芒。
那是極致而又純粹的欣賞，甚至還帶著幾分……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