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的心情漸漸平靜,終于嘗試著接觸世界。
弗瑞的工作忙的要死,沒時間給他當導游,便把科爾森派了過來,陪著史蒂夫游覽新世界。
同時,鑒于如今的神盾局內部風起云涌,鹵蛋不敢讓美隊曝露在九頭蛇眼前,生怕這個過時的老兵剛剛醒過來就被暗算,所以準備讓他先在白驚瀾這里借助一段時間。
白驚瀾答應了。
三人離開咖啡館之后,穿過喧囂的時代廣場,踏入著名的第五大道。
科爾森就像個狂粉一樣,興奮的指點著附近的景點,向偶像描述著幾十年的變化。
史蒂夫的表情很平靜。
不過,白驚瀾能感覺到他心底的不平靜。
他問道:“史蒂夫,感覺如何?”
“感覺?”
史蒂夫自嘲的笑了笑,“唯一的感覺就是——這不是真實的,只是我的一場夢,一場噩夢。”
他沉默了一下,眼角閃過一點淚光,晃了晃手里的雜志,指著上面的羅斯福照片,黯然道:“但是,我知道這不是噩夢……他曾是我們的領袖,是他帶領我們熬過了戰爭時期,但他沒能活著看到這一切,我永遠不可能夢到這么殘酷的事情。”
羅斯福總統是美國隊長的偶像,就像科爾森崇拜他一樣,他也崇拜著那位帶領美國走出困境的總統。
科爾森悲傷的笑笑:“羅斯福先生也是我的偶像,他雖然過世了,但我相信他一定很欣慰,想想看,我們攻克了小兒麻痹癥,器官移植、心臟起搏器、電話、電腦,這些都是習以為常的東西了,人們的生活越來越好……”
“科爾森特工。”
史蒂夫看看他,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別忘記,我可是一個實驗室創造出來的戰士,我本身就是尖端科技的成果……對我來說,科技不能讓我印象深刻,你們的電話、電腦等等,的確都是瘋狂科學家的小發明,但算不上真正的成就。”
他環視著四周,平靜的說:“社會本身才是成就,人民的自由,所有人民,不論種族和性別,這才是我畢生所追求的。我更想知道,我們的犧牲是否值得。”
科爾森忙道:“當然,現在的社會……”
白驚瀾打斷他的話,似笑非笑的道:“米國是如今唯一的超級大國,你想知道它是如何變得這么‘偉大’的,對嗎?”
史蒂夫點頭:“是!”
“那么,我來講一些小故事好了。”
白驚瀾摸了摸下巴,語帶譏嘲,“唔,就從1931年的某件事講起好了。”
史蒂夫哭笑不得:“懷特先生,我不是外星人,我就生活在那個年代,我想我應該比你更了解那個時代的故事。”
白驚瀾篤定道:“不,我要說的事情,你一定不了解。”
科爾森看到他的表情,雖然不知道他要說什么,卻莫名的感到有些不妙。
白驚瀾才不理他的反應,緩緩說道:“從1932年開始,由米國的公共衛生服務部牽頭,聯合阿拉巴馬州的塔斯基吉大學,進行了一場長達40年的秘密人體實驗,他們召集了近千個黑人,以幫助黑人社區免費醫療服務的名義,為他們體內注射梅毒病毒,只為測試對梅毒的治療方法……還有,幾年后又有一場試驗開始,政府把實驗目標進行擴散,包括在監獄服刑的犯人,還有駐守在監獄附近的美國大兵。”
史蒂夫的表情瞬間冷了下來。
在他生活的那個年代,梅毒還是近乎不治之癥,政府的這種做法有多惡毒,可想而知。
科爾森嘴唇哆嗦了一下,訕訕的接道:“呃……政府已經承認錯誤,給所有受害者做出了應有的賠償。”
“然而,你們的總統去向受害者道歉并賠償的時候,他們已經死的只剩下幾個人了。”
白驚瀾嗤了一聲,繼續說道,“還有,在1951年到1962年期間,米國政府在未通知當地居民的情況下,在內華達州一連爆破了26顆核彈,總共的輻射當量達到1.5億居里,是切爾諾貝利核泄漏的20倍。而政府不僅不撤離當地居民,還命令士兵近距離接觸核輻射,致使數以十萬計的平民和士兵得絕癥死亡……嗯,這個試驗還是很有意義的,至少證明了一點,只要不是處于高輻射范圍內,人們最后可能導致的不是癌癥,而是白血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