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太后點了點頭,拍拍嬴政的腦袋:“政兒果真是個好孩子!”
嬴政眼底閃過陰霾,低頭吃飯。
“說起來,政兒。”華陽太后問道:“你的那位師兄……”
“他怎么了?”
“大母近來聽左庶長說,他原是一個奴隸?”
嬴政眼底閃過暴戾:“是的,我師兄他的確出身奴隸!”
“并非是貴家落魄子淪落為奴?”華陽太后問道。
“生來就是奴隸。”嬴政說道:“師兄的父母都是無名姓的奴隸。”
“那么他的名字是他自命的?”華陽太后問道。
“應該是。”嬴政點了點頭。
“大母倒是想給他命一個“字”。”華陽太后笑了笑。
為人命表字,這是極親近的長者才會做的事情。
這是要……
嬴政心下一動,問道:“大母打算為我師兄謀一個出身嗎?”
奴隸的出身畢竟不好聽,尤其現在是血脈貴族主導的時代里。
如果鞠子洲是貴家子淪落為奴隸的話,那么現在有所成就,還算是一番佳話,但很可惜,他是個純粹的奴隸。
純粹的奴隸就不會有什么佳話,只會有無限的鄙夷。
華陽太后點了點頭:“政兒的師兄是奴隸這件事情,畢竟說出去不好聽,有損我王家威嚴。”
嬴政點了點頭,單純從利益角度來看的話,是這樣。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嬴政總感覺,鞠子洲不一定會接受別人給他安排的“出身”。
“還是先謝過大母好意了。”嬴政一禮,說道:“只是,這件事情,我要與師兄商議過,才能決定。”
“也好。”華陽太后笑著點了點頭。
……
“朘殺掉了流叔父然后逃走了?”鞠子洲問道。
均臉上顯出愧疚神色:“不是的,朘沒有殺人!老師,抱歉,我們……”
“他逃了,你們道什么歉?”鞠子洲將一杯米酒酹灑墓前,嘆了一口氣:“既然不是被殺死的,那么流叔父……壽數到了,死了,是吧?”鞠子洲嘆了一口氣:“算了,人都會死的,無非早晚而已!”
“那,老師,您這次回來,能在寨子里待多久?”尖問道。
鞠子洲想了想,說道:“我要待上十幾天的時間,整理一下卷宗……然后,均、尖,我有件事情要你們兩個去做!”
“老師,您說!”均和尖立刻打起精神來。
“你們帶一些錢,然后帶上我教給你們的竹簡,去楚國,尋一個叫做“渠”的墨者,把竹簡上面的內容教給他!”
“還有……你們倆是寨子里煉鐵技術最好的人,對吧?”
“老師您才是……”
“好了好了!”鞠子洲抿唇:“下一次收到我的指令之前,不要把煉鐵的技術泄露出去!”
“是,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