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城見著嬴政的不滿,立刻意識到,嬴政說的,可能是真的。
他是真的愿意放自己一條生路!
心中波瀾漸起。
秦政是一名合格到不能再合格的政客……但為何會愿意放我生路?以他前面的表現,著實不應該有如此不該有的仁心寬宏。
越來越……有趣了!
徐青城笑起來,大笑,狂笑。
嬴政站在徐青城對面,只覺得這人腦子有毛病。
難以常理揣度。
不過有什么關系呢?
嬴政微笑。
小小的孩子笑起來有種天真陽光的感覺。
我好像,也并不是什么可以用常理揣度的人吧?
……
太陽落下去了。
西天的薄暮染成橘色,漸變于暗紅、灰色,終至于漆黑。
月光亮起,繁星點綴,蟬鳴開始了。
“啪”詢揮手打死了一只蚊子。
借著月光,回頭看了一眼,沒看到什么動靜。
是我感覺錯了?
詢想了一下,從地上撿起一塊土塊,擲了出去。
然后什么都沒發生。
沒有貍奴受到驚嚇的慘叫,沒有人被打中時候的哀嚎,也沒有蟬鳴的中斷。
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
“嗡嗡嗡嗡嗡”
蚊子又圍了過來。
詢心下暗暗嘆了一口氣,繼續打蚊子。
他身后的不遠處,鞠子洲枕著鐵劍鐵弩睡去了。
第二天,鞠子洲巡查了一遍,覺得麥子都差不多成熟了,于是便開始組織人手收割。
他從農會拉來了兩個三十多歲的老手,三人一起持拿著最新式的鐵鐮彎腰收麥。
這是個比較消耗體力的活計,詢一大把年紀了,肯定是做不來的。
即便是他可以做,他守了一夜,此時也當該變得做不了了。
于是他只是在樹蔭下以草帽蓋著臉睡覺。
鞠子洲收著麥,休息的間隙里,總覺得自己像是被什么人盯上了一樣不自在。
“徐青城么?”鞠子洲喝了一口溫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