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子洲搖了搖頭:“你如果覺得是如此簡單的事情,那么必然是要栽跟頭的!”
“不能這樣做么?”嬴政皺眉:“這不是你教我的?”
“這是以最理想化的狀態為指導的思路,但實際實踐起來,情況肯定要更加復雜。”
“是么?”嬴政有些不信任:“具體怎么復雜?講一講?”
“首先是需求。”鞠子洲說道:“所謂的生產力,對應的是人,是無數張嗷嗷待哺的嘴,以及他們對于讓生活變得更好的期盼。”
“我要滿足他們的期盼……要像給你希望一樣,給予他們希望!”
“是的。”鞠子洲說道:“這也就意味著……”
“這意味著,我需要對他們有足夠的了解,需要去做考察?”
“是的,要做考察。”
“你去做!”嬴政以一種不可拒絕的口吻說道:“這種事情,我沒有經驗,所以要你去做!”
“其次就是,推動現有的生產力進步——但不能,也不可能是一切的技術和發展都由你或者我或者別的什么人來完成,要讓他們自己開始發動智慧來自己完成!”
“培養出可以進行斗爭的頭腦?”嬴政恍然。
“對。”
聽著兩人的一字一句,詢坐在旁邊,不發一言。
……
“你方才那些說辭,不像是黃老家學的東西。”墨者安艱難哄睡了懷里的胖小子,對著徐青城說道。
“你覺得不像?”徐青城瞅了一眼墨者安懷里的小孩子:“真丑!”
安臉色立時難看起來了:“你小時候還不一定有我們家喜長得漂亮呢!”
徐青城嗤笑:“你家的孩子?我怎么覺得這丑東西一點都不像你?”
墨者安深深呼吸:“你不是黃老家學弟子,你是學老莊的!對吧?”
徐青城臉上笑容頓時消失。
……
王翦又帶人去騷擾周人的軍隊了。
只是帶人站得遠遠的叫喊著,并不讓周人士兵安睡,卻并不發動實質進攻。
這是一種懲罰。
是蒙驁對于王翦以及他麾下的一千人的不滿。
——農會的人吃了一年多的飽飯,比起一般的士兵,更加有力一些,所以是被當成精兵來用的。
于是蒙驁在戰術安排上,給了王翦沖陣穿插,切割對方陣型的任務。
王翦其實并沒有抗命,而是挺好的完成了這個任務。
他們在鏖戰之時,鑿穿了對方的陣型,將其分割。
然后,鑿穿之后,王翦帶著人蹲在戰場邊緣處,沒有任何作為。
待到左右翼一并包抄,將對方的前軍打得潰不成軍的時候,王翦這狗東西帶著他的人沖了上來,將周人的將領截殺,斬將奪旗。
不能說他沒有遵守軍令。
但,蒙驁就是看這小子不爽。
所以他就派王翦帶著他的人來騷擾周人。
我要讓周人不能睡覺,但是,你們這些狗東西也別想再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