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鐵爐,今日所有工人都能夠察覺到氣氛的詭異。
首先是監工的墨者們齊齊的離開,不在此指導生產。
其次是那位鞠廠長的住處里,里三層外三層的圍了許多人。
放工之后,工人們遠遠地看著鞠子洲房間的位置,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出了什么事了?”
“聽說是那位愛罰錢的廠長死掉了。”
“那不是挺好的嗎?”一個曾被鞠子洲罰沒過工錢的個人擊掌贊嘆。
他身邊的眾人還未來得及反應,一柄劍便從旁側里刺出。
墨者戒冷著臉,一劍將這位擊掌贊嘆的工人釘穿。
工人迷茫著,好一會兒發出凄厲慘叫。
墨者戒臉色陰沉:“放工了便速去進晚食,少在這里嚼舌,尤其是,鞠先生也算是你等恩人了,不思感恩便也就罷了,還在這里咒他!再有下一次,我便直接將咒殺鞠先生的人梟首!”
工人們不寒而栗,剛忙遠離。
墨者戒冷哼一聲,手中劍收回來,又扔給了被自己釘穿了的個人一瓶傷藥:“滾!”
他這樣的暴躁,使得眾人不敢言語,只是遠離。
今日,大多數的墨者都是如此的暴躁。
嬴政到來時候,夏無且與幾位太醫已經開始為鞠子洲診治。
發熱、昏迷之外,鞠子洲身上其實還有別的很多問題。
他是奴隸出身的,即便后來再是注意自身的營養,得不到充足的休息、又到處操勞、身體虧虛也很厲害。
問題便層層的爆發出來。
說他命若累卵,不是夸張。
這樣的病人,想要救回來,其實是很看運氣的。
運氣好,可以救,運氣不好,那就沒得救。
但問題是,現在救不救,不取決于他們這些醫師,而是取決于秦王政。
他要救,那么醫師們拼了命也要救。
眾醫師七嘴八舌地討論、交換意見。
此時,這些并不出于一脈的醫師們意見出奇的一致、心情一樣的緊迫。
沒辦法,秦王政陰沉著臉,想要殺人一樣的站在病人床榻前,這時候,不盡力就是一個死。
“我覺得,應當養陰清熱。”
“還是通腑泄熱來的快,他都已經……”一名醫師說著,注意到榻前的秦王看死人一樣的看了過來,頓時閉口不言。
各種意見紛雜。
他們越說,嬴政臉色越是難看。
嬴政聽得出來,他們對于治好鞠子洲,不抱期待的。
已經危險到了這一步了嗎?
嬴政咬著牙,有些后悔。
若我昨日里……
他深深呼吸:“他的身體已經羸弱到了這等地步了嗎?”
汜減汜。夏無且被眾醫師推著站了出來。
他硬著頭皮說道:“回稟王上,鞠先生幼年時候傷了根本,成人之后,又奔波操勞,不得休憩,身體……身體……”
羋何羋。嬴政咬著牙,重重地出氣。
“能不能治?”
“這恐怕……”
“能不能治?”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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