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恤孤院的孩子們即便有萬般不舍,也得上課。
小孩子們雖然凍不著,但是畢竟起床不舒服、坐在教室里上課更加難受。
所以他們有很大的意見,課堂之外,他們總是在說著些埋怨的話語。
有些孩子則自己開始動手做一些手爐之類的小東西,讓自己可以更舒服一些。
他們接受的是墨者的教育,盡管制定教材和教育方針的是嬴政,可墨者安身上屬于墨者的烙印是不會因此而改變的。
基于此,這里的孩子們,在義理之外,都有一些墨者手段。
只不過,個人能力有高下之分。
有能力的人,可以做些新奇精巧的東西。
而能力差些的,在首創者之后,也可自行仿制。
他們并不缺少材料和時間,為了讓自己過的舒服一些,制作起來也很是賣力。
有些有余力的,甚至會贈送給與自己關系好一些的女孩子。
而有些動手能力差些的,則只能央求著動手能力強的人幫忙。
這中間,原本應當屬于貨幣購買的位置,如今被各種小條件所取代。
嬴政跟鞠子洲在這里看了許久,越看越覺得有意思。
“他們缺少了‘金錢’的概念,是你故意的吧?”鞠子洲問道。
嬴政看著課堂里的那些小孩子們:“是我故意的。”
“你想要探尋一些什么?”鞠子洲有些好奇。
“一些關于新觀念和舊觀念的東西。”嬴政沒有正面回答。
“那結果呢?”
“結果當然是有了結果。”嬴政看著那些小孩子自己制作的小小“手爐”和耳貼,一面驚嘆于這些小孩子的創新能力,一面感慨他們做出來的東西丑。
鞠子洲嘆息。
有些心思,嬴政自己不愿意吐露,那就誰人也無法得知。
“你最近寫的那個東西,寫完了嗎?”嬴政好奇問道。
“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寫完。”鞠子洲回答。
“我前些天看了看……真的很沒想到你居然會寫出那樣的東西。”嬴政轉過臉來,驚奇看著鞠子洲:“我越來越感覺你很奇怪了。”
“是嗎?”鞠子洲笑起來:“大概是因為我本身就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吧。”
“我不與你說著些了,沒有得到結論之前說著些都是浪費時間……我現在所面對的問題是,缺少人手可用,你有什么主意嗎?”嬴政問道。
鞠子洲搖頭:“辦法不多,能夠真正成行的,恐怕一個都沒有。”
“唉。”嬴政發出嘆息。
他在有所料,倒也并不失望。
畢竟,沒有誰人能夠憑空變出一些能用的人來。
“這些小孩子啊,以后過個三五年,就該能用了。”鞠子洲指著屋子里的小孩子們說道:“但是比起整個秦國而言,他們的數量還是太少,而且能力上各自有側重,到時候分類的話,需要制定一套規范來進行考核和分類。”
“考核和分類?”嬴政若有所思:“這些是人手富裕之后的選拔吧?為什么在我缺少人手使用的時候說這些?”
“因為這里面會有一條很明晰的路可以走。”鞠子洲笑了笑:“無論是你,還是你覺得是廢物的那些人,都有路走。”
嬴政略微思索,點了點頭:“明白了。”
抱歉,遲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