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級爵位之下的一般秦人,基本上不可能有經濟條件去學習寫字。
五級爵位之下,從十五歲開始都要面臨兩次兵役的征召,學習寫字的時間根本就不夠用。
至于女子……這世道,已經甚少有女子為官了。
女性主導人類社會的時代,早已經隨著上古時代的母系神祇的沒落而一去不復返了。
如今,連最古的創世神女媧,都在慢慢被人們剝離屬于她的榮光和神力,更何況是,先天的力量上比男人們更加嬌弱的女性呢?
農會的生活節奏在肉眼可見的變快。
但,這對于農會的人們而言,沒有太大的影響。
最多也就是,工作的效率必須比以前高一些,可能會比較累。
更多的,似乎也就沒有了。
如此的過了兩個多月,入冬之后,關于秦王政要發動戰爭的流言便就少了許多了。
貴族們的熱情正在被消磨。
他們有些著急了。
先前努力囤積的糧食,雖然不能說是完全沒用,但也,總有些令人失望。
冬十二月初,最新式的巢車已經可以同時紡十根線。
這時候,兔毛、羊毛這些東西也已經可以被人們制成衣服了。
于是,在等待了一個月之后的一月中,秦王政終于下達了一道命令。
令:征兵。
“秦王政令曰:歲有戎寇邊,王曰犯,當誅。”
“即加都尉王翦上將軍,令征丈夫一萬五千人,練制成軍。”
一道命令,讓所有人都懵了。
沒有人知道秦王政這個節骨眼上練兵的真實意圖。
你不是有了一萬多人的兵士了嗎?
前后兩次發放兵士的薪資,你已經有了接近八千人的精兵了呀!
這八千人精兵,完全可以滅掉一個國家的呀!
為什么又要重新招人練兵?
為什么一次性重新練兵一萬多人?
沒有人清楚這位秦王陛下的想法。
王翦得到命令,也只是笑了笑,并不說什么。
鞠子洲得到消息時候,沒有任何表示。
一直觀察著他的夏無且有些失望。
鞠子洲回到屋子睡覺之前,輕聲對著身后跟隨的夏無且說道:“夏無且,有些錢拿了也就拿了,但有些錢拿了卻是會燙手的,小心一些,別燙到了。”
夏無且悚然,朝著鞠子洲的方向跪下,一言不發,頭也不敢抬。
但鞠子洲沒有搭理他。
鞠子洲和衣而睡。
銅鐵爐里面,趙高失眠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他知道的事情是,如今的銅鐵爐,產能越發不夠了。
在去歲,謠言穿的滿天飛的時候,銅鐵爐里面的工人們自愿留下來加班了。
墨者詢以巢車封侯的消息實在太刺激人了。
這刺激,對于上層的貴族們,或許只是覺得,秦王陛下這個封賞高得有些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