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即眼前一亮:“快要生了嗎?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這哪知道……”陳衡的手腕被即捏得生疼。
他掙扎了一下,但掙不開。
好片刻,即意識到自己太過激動,于是主動的松開手,有些歉意說道:“抱歉,我有些激動了。”
“我來之時,嫂嫂已有了四個月的身孕了,順利的話,今年春,便可有一個侄兒。”
“是嗎?”即很是高興,舔了舔嘴唇,說道:“那么我們是應該給陳矩大兄備一份禮物。”
“什么備一份禮物?”石神嘆氣:“陳矩大兄成婚,我們似乎都每層給他備下禮物呢!”
“是也。”去疾說道:“雙喜同慶來著,應當是備下兩份禮物!”
“是了是了!”即拍了自己一下,拉著陳衡往里走。
“走走走,陳衡兄弟,今日我兄弟幾個為你準備了宴席,只是鄉野之地,畢竟粗疏,宴席也沒有什么好菜,你多擔待。”
“我家也不是什么貴家,沒有那么許多講究的。”陳衡跟著眾人進到農會之中。
農會的建制,是與以前所有的政治體制都不相同的。
因此而衍生的權力的使用,責任的劃分,都是大家感到陌生的。
周決和曹智在這方面,處理經驗不會比即等人更豐富,
也因此,很多他們看來不必要的事情,他們都不去處理,而是留給即等人去處理。
陳衡到來時候,雖說帶了人要建制工地,在本地建立一個冶鐵廠,但是既然有所淵源,他也是樂得幫助即等人處理一些基礎的事情的。
一方面,陳衡覺得自己的兄長總不會無來由的叫自己同他的同僚們結交。
另一方面則是,陳衡自己擁有一些判斷。
陳衡這一批人來時,秦王政是有交代的。
“有事情不能解決,可以優先向當地農會求助,之后無法解決,可以直接上書呈寡人。”
這樣的囑咐,讓陳衡心里犯嘀咕。
他總覺得,這些農會的人,應該也是掌握著與自己相似的權力的他們應當是可以直接上書呈給秦王政的。
如今的秦國,秦王政的威望如日中天,他說要做什么,都是一句話的事情。
陳衡覺得,自己跟著秦王政混,前途肯定是不必擔心的。
惟一需要擔心的,便是在秦王政眼里的地位。
讀書人對于秦王政而言,到底是不如他一手養起來的兵士們可靠的。
如果能夠借助兵士這一層,在秦王政面前露臉,那就好了。
即便不能,陳衡也不愿意讓兵士們對于自己有壞印象。
……
寒冬臘月里面,農會動員了丈夫們,趁著天光大好,猛獸們冬眠,開始了一輪建設。
他們首先是去砍伐樹木。
秦國以往的制度,林地都是有主的。
無主林地,都是秦王的。
如今秦王放權,這些珍貴的林地,這些燃料的最大來源,便就變作了共有的。
農會的人于是可以隨便砍伐其中的樹木,而不必拘泥于法律的約束。
砍伐完之后,便是以大木結成各式器具,建造簡單的房屋。
丈夫們將這些房屋以火焰炙烤,隨后制造一些更加實用的器具。
先前即等人提到過的公共浴室,也早已經建造好了。
只是缺少柴薪。
這一次趁著大建,農會的人們偷偷地截留了許多柴薪。
負責此事的陳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任農會的人們自己去搞。
寒冬之中,丈夫們白日里做了活,并不能領到工錢,只是有官差記些什么工分,還要大家去看著。
他們逼迫了大家會書寫自己的名,而后就是各種許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