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狀從側門偷偷看過,確定了門外的人正是鞠子洲,這才使人大開正門,帶人迎出去。
“鞠先生,久不見了。”隗狀熱情走上前來,雙臂搭上鞠子洲胳膊:“別來無恙乎?”
“還好。”鞠子洲看著隗狀家中大開的正門,歡暢笑起來:“確實是久不見了,比起上次見面,你好似老了一些。”
隗狀臉上一黑。
真不會說話!
雖然心里不痛快,可隗狀仍舊笑臉相對:“鞠先生說的是啊,我的確是老了!”
“放心吧,今次前來,就不商議什么生意了。”鞠子洲打趣說道:“上次找你談生意,你分明是賺大了的,怎么見著我還如此畏懼?難道你怕賺錢?”
隗狀愕然。
上次談生意,說的當然就是田牌的那一次。
但是,那次情況不是特殊嗎?
隗狀心念轉動,抓了鞠子洲的胳膊:“鞠先生,您瞧,我真是見了您,高興得腦袋都有些糊涂了,竟教您在我家門前站著聊,您快隨我來,我們入屋中,慢慢持久敘舊。”
鞠子洲點了點頭,并不抗拒,只隨著隗狀前進。
隗狀很好奇鞠子洲到來的目的。
但他不敢問。
他現在只想把鞠子洲送離自己家。
可是他很清楚,鞠子洲這個堪稱麻煩之源的家伙,不會那么好打發。
也就是他們說這幾句話的空檔,很多人就已經收到了消息。
鞠子洲,又進了隗狀這豚犬的家中了。
上一次他去,是售賣田牌時候。
有些人開始觀望。
更多的人開始一邊咒罵,一邊籌集資金。
“鞠子洲這該死的家伙,他怎的還沒死!”
……
“鞠先生來我這里,竟然還帶了禮物?”隗狀使下人接過了鞠子洲手中的酒。
進府之后,他臉上的笑容迅速的冷卻,轉而苦著臉對鞠子洲躬身一禮:“鞠先生放過我吧。”
“我怎么你了?”鞠子洲避開這一禮:“別想太多,我就是來吃個晚飯而已。”
“您?”隗狀見到鞠子洲這樣說話,反而不敢勸他離開。
念頭流轉,隗狀重又在臉上擠出笑容:“鞠先生喜歡吃什么?”
鞠子洲越是無所求,隗狀越是害怕。
隗狀的小兒,名為飛熒的青年人好奇看著鞠子洲。
鞠子洲形貌并不好看,雖說年齡不大,然而看起來實在有些顯老,就好似是個積年的農民。
這樣的人?
他就是傳說中的那個災星?
飛熒好奇打量鞠子洲:“拜見鞠先生。”
鞠子洲瞥一眼:“飛熒?”
“鞠先生認得我?”飛熒有些驚喜。
這種傳說中的人物,竟然認得我?
“咸陽城中做實事的人,我都認得。”鞠子洲笑了笑:“今日來,是作為你父親的老友而來的,算起來是你的長輩,本該是給你一些見面禮的,可是你叔父我實在窮困,也沒有什么貴重物品贈你。”
“隨便送你一些什么東西,也有失我的身份。”
“這樣吧,秦王政近來叫我修法。”
“正修到了稅法,叔父我就,教你一個合理避稅的法。”
隗狀聽到這里,毛骨悚然。
你這哪里是送禮,你這分明是來索命的!
“鞠先生!”隗狀又驚又怕,連忙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