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熒說不出話來了。
“這樣,他就可以吃一百年,一千年的雞腿了!”
“挺好的。”飛熒點了點頭,好片刻,又重復:“挺好的。”
眼前的兵士并不知道“入主”兩個字所代表的含義。
天地悠悠,這樣的猛士,也只是求一個雞腿而已。
秦王政給了他們那么許多,無怪乎他能夠成為這些人“神圣價值”的寄托者。
飛熒的心里對于自己的下注更加有把握。
但同時,他對于未來的規劃也徹底被撕碎。
他們繼續走著,很快走到了一處只稍稍比一般房屋大一些的屋子。
這屋看著也是新建,簡陋的木屋,門前有一堆人靜靜地等待。
一群人,明明急的要死的樣子,但一絲聲音也無,呈現出死一般的寂靜。
飛熒見此,知道,這大約便是那位秦王陛下的居所了。
“你們稍等。”帶路的小吏對著飛熒等人囑咐了一聲,隨后走上前去。
那屋前圍著的一群非富即貴的人見到小吏,都禮貌地躬身以禮。
飛熒咂舌。
很快,木屋的門打開,一個身形瘦高的人從屋里走出來,看向飛熒一行人,低聲說道:“你們十人,進來吧,陛下要見一見你們。”
“唯。”飛熒立刻行禮,而后向前走。
路過屋門前等候的那些衣著華貴的人的時候,飛熒下意識斜了一眼。
大部分是不認識的,但有些……
有意思啊,這群老狐貍!
飛熒收斂心神,走進屋里。
“咸陽草民飛熒,拜見陛下。”
飛熒規規矩矩地按照禮數做足。
而飛熒身后,滿滿當當的九個兵士就杵在那里,龍盯著坐在桌前的人看了又看,而后長舒一口氣,笑了起來:“真的是秦王陛下。”
他這話一說出口,九命兵士齊刷刷地朝著秦王政行禮。
秦王政看著把屋子里塞得滿滿的十個人,開門見山問道:“飛熒,是隗狀家里的庶子吧?承繼了他的氏了嗎?”
“回陛下,沒有。”飛熒低頭,不敢看面前的人。
他知道我!
這是多可怕的一件事情。
飛熒自己知道,自己明面上的身份,只是一個來投機倒把的商賈而已。
然而,身為一國之主的秦王,居然能夠知道自己的家世。
到底是自己的信息暴露了,還是在自己到來的這短短兩刻中,秦王政就已經從無到有地摸清了自己的底細?
飛熒不敢想,只是把頭壓的更低。
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
嬴政低頭看了一眼,有些失望,轉而對著九名兵士說道:“行了,你們就別待在我這里了,人太多,屋里悶得慌。”
九名兵士激動看著秦王政,個個興奮難以自已。
秦王政嘆息,擺了擺手,九人這才會意,離開小屋。
“還有你,有什么計劃就說一說吧,如果沒什么明確的規劃和做事的條理,只是來投效于朕,那你也下去吧。”
飛熒聽到這話很是著急,立刻抬頭,看著坐在桌前的秦王政,大膽說道:“陛下,我可以為您在咸陽拉起大批人,戰勝敵人!”
飛熒孤注一擲一般地說著,滿心自信。
秦王政低頭看著飛熒,很是失望:“你拉起的那些人正是朕的人,朕愿意的話,一道命令,他們就能披甲執劍,為朕死戰。”
“而且……你真的知道朕的敵人是誰嗎?”
飛熒一怔,滿心自信消散。
“你從我師兄身上,難道就只學到了這么點東西嗎?”嬴政問道。
飛熒身體戰栗,寒風砭骨。
“下去吧。”嬴政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