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趟楚國,幫我把荀況擊敗。”
“什么意思?”鞠子洲遲疑。
這是明顯的想要把自己支開。
但是,目的呢?
而且連個借口都不給的嗎?
“我們現在要做的事情,是要被因循守舊、抱殘守缺的人謾罵和抵制的。”嬴政一本正經說道:“所以無論是六國人杰,還是別的什么人,有的選的情況下,都不會選擇來投效我們。”
“而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與荀況辯經,正面擊敗他。”
“屆時,我為你造勢,我們一面手握利益,一面手握名聲,如此,便可招攬一些民間的士子為我所用。”
這是要爭奪話語權。
鞠子洲緩緩點頭:“好吧,我盡量。”
“我可派人保護你。”嬴政笑了笑:“希望師兄要贏得漂亮。”
“但愿……”鞠子洲憂心忡忡。
到底是要做什么,才會在這個關口將自己支開?
“師兄放心。”嬴政為鞠子洲斟酒一杯:“法都已經確立下來了,造反的人都沒有因‘秦王’心情判殺,而是依法處置,更有什么可以叫我突破法的約束的呢?”
鞠子洲點點頭,覺得這話說的也有道理。
以造反那么大的事情作注腳為法律賦權,之后再突破法律,那么先前所積累的一切就都被否定了。
這其中得失,嬴政是最明白的。
理所當然,不會有什么變故。
可,話是這樣說,鞠子洲心中總有幾分愁緒和不祥的預感。
但,抓不住癥結。
“我先回去了。”酒足飯飽,鞠子洲告了辭。
與荀況正面辯論,是一件大事。
而且,這件事情只是被拿出來把自己支開的事情。
那么后續嬴政要做的事情一定比爭奪話語權還要重要。
在既定的法律框架之下,他能做什么呢?
鞠子洲需要仔細思考,并且有所準備。
但……他是沒有權勢的。
從一開始,嬴政就有意的將他鞠子洲與具體的權勢分割開。
這是一種保護,更是一種變相的圈禁。
鞠子洲本來以為沒什么。
可如今,他才感覺束手束腳。
然而,已經遲了。
鞠子洲回望秦宮。
幢幢燈影。
……
“趙高。”吃飽喝足,嬴政沒有休息。
才入夜而已,嬴政的作息里,這時候就不是休息的時間。
“陛下。”趙高規規矩矩地跟隨,腳步聲細微,但可以分辨。
“你統兵的能力,自己心里已經有數了吧?”嬴政問道。
“奴婢已經有所自知。”趙高苦笑。
什么統兵,什么戰功,什么縱橫捭闔。
趙高如今已經不抱希望。
自己的能力極限在哪里,他自己是很清楚的。
這次沒被那些兵士殺了,只怕都是他們敬畏秦王政,才有所收斂。
“有些自知之明就好。”嬴政看著天上明月:“你是有些能力的,只處理簡單的事情,你可以辦的比誰都好。”
“之后伐韓,記得這一點,你就不會有事。”
“陛下?!”趙高一驚。
還要我統兵?
“該見見血了。”嬴政笑起來:“新法有了信任基礎了,接下來,就需要用血來鑄就它的威嚴。”
“就用,韓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