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只有,兩千人,還有,三成把握,固守城池。”
“兩千人都可以固守……六千人想必是可以出城沖殺一陣的吧,為何你卻如此……”韓王不能理解。
兩千人可以保住城池不失,多了兩倍的人手,為何連出城沖殺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了?
韓縝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臃腫。”他思考好一陣子,才開口說道:“六千人,命令不通,連陣形,都沒法,展開。”
沒有陣形,以者六千人的素質來看,其中一大半基本上都可以說是拖油瓶。
即便是正常情況,這大部分的人,都會拖累那少部分可以正常打、正常拼的人的能力。
在戰場上亂糟糟的環境里面,一個人的意志很容易被周遭的人影響,戰斗意志瓦解起來,影響非常大。
韓縝一點一點將這些事情說與韓王聽。
韓王聽完,也只是沉默。
他并不懂打仗,聽了韓縝的描述,也大致有了估量。
韓縝這時候小心翼翼說道:“叔父,不若,把宮中,護衛,抽調出來。”
是的,這六千人,并不是新鄭的全部兵力。
或者說,至少不是韓王、與韓國宗室依仗的兵力。
作為韓國最大的“家”,韓王、韓國宗室,都是有著一大批兵力的。
韓縝作為宗室的一部分,自然也知道這些人的存在。
他現在想要這批人!
這批人對比起各家拼湊出來的六千人烏合之眾,是更精銳的存在。
韓王聽了韓縝的提議,連連搖頭:“這可不行!”
這是無論如何都不行的!
說著,韓王深深看了一眼韓縝:“縝,戰事勝敗,你不必如此介懷。”
“我家之中,此代里頭,能成事者,只你與非兩人。”
“無論勝敗,叔父希望你能夠保全自身。”韓王說著,又有些喪氣:“若事情不成,韓國大不了向秦政小兒服輸稱臣。國滅了,也就滅了,但家不能失!”
“你與非,在韓國當中,是不能好生重用的,重用則身死。”
“但若是韓國滅了,你與非,便是我家擎天之柱,架屋之梁。”
“張氏吃了虧,是要與秦人拼一拼的。”
“他們拿了這么一千人與許多錢糧出來,無論勝敗,都是大的損失,我家卻不能作如此不智舉措,宮中的兵衛,若韓國能勝,可以做威懾群臣之用,若韓國不勝,則可以保我家薪火相繼,屹立不倒。”
“因此宮中、家中的兵衛、錢糧,是萬萬不能動用的!”
“戰事嘛,能為則為之,不能為,你也要保全自身,若能有所展示,叫秦人知你威名、能耐,那是更好。”
韓縝一時有些懵。
他不明白,為什么韓王對于韓國這樣一個屬于自己的國家是這樣的淡漠和無所謂。
甕聲甕氣地答了一聲,韓縝苦悶無比。
“那么叔父,我們,可以,向周遭,發函,求援嗎?”
“這個隨你。”韓王溫和笑著:“不過秦人都已經兵臨城下了,縝,你覺得,他們敢把旗號明晃晃的打出來,還怕我們求援嗎?”
韓縝一楞,囁嚅著:“應該…不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