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柳哲話音的落下,陸遠渾身一震,隨后竟是有一道魂魄自其天靈蓋上飄然而出,魂魄身著黑甲白帽,神情恍惚的說道:“小人所言,句句為真!”
聽到陸遠的答復,柳哲手指松開,陸遠的魂魄重新落入體內,他緩過神來,茫茫然不知所措,一副被嚇傻了的模樣。
“現在你還有話可說?”柳叔寧伸手便朝著溫禪抓了過去,五指含煞。
溫禪眼眸一冷,上半身輕輕一扭,躲過柳叔寧的一爪,冷聲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溫某若是真殺了張村的三百八十七口人,束手就擒又如何?但是做了便是做了,沒做就是沒做!你們演得再像,也休想以這莫須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
柳哲正要出手,余淮卻是已然先一步閃現在溫禪前方,道:“兵家的這道‘識人心’,只有在活人身上才有效果,但是這位乃是一位陰司鬼差,他所說的話,我余淮第二個不相信。”
第一個自然就是溫禪了。
柳哲氣急生笑,道:“那你們就是要胡攪蠻纏了?”
溫禪搖頭道:“溫某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罷了!事關三百多條人命,柳將軍可得慎而重之!”
說到這,溫禪看了看場間眾人,道:“你們尾隨余淮來此,本來想的是在我回幽都的途中取我性命……只是后來發現余淮跟在我身邊,覺得在余淮手下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就自導自演了這么一出,想先將我押送回幽都,并以此來要挾溫易山?”
溫禪的聲音在場間傳出,柳哲面色一變,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但很快就斂去不見,他正要說話,余淮卻是笑道:“溫禪公子,你猜錯了一點!”
“柳哲久經沙場,行事磊落,并非那種背地里下絆子的人,這位陰司鬼差應該是被人動了手腳,我先前觀他魂魄中有一道暗影流轉,想來是被人種下了印記……我猜,柳將軍應該不是在春雷鎮遇見這位鬼差,而是在前往幽都的途中撞見的吧。”
柳哲眉頭一皺,神色間的變化全都被余淮收入眼底,后者笑了笑,道:“這事也很簡單,只要揪出這鬼差的幕后之人,一切便可真相大白了。”
陸遠聽到這,本就慘白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一片,當下就想施法逃跑。
可術法未施,便被柳哲如同老鷹捉小雞一般捉在了手上,道:“是誰指使你的?”
陸遠滿臉驚恐,不敢言語。
柳哲冷聲道:“便是此地城隍,也不敢在我面前放肆!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再不說實話,就休怪柳某對你不客氣了。”
陸遠努了努嘴唇,硬著脖子說道:“小人所說句句為實!將軍也以術法甄別過,怎么會出錯呢。”
這時。
溫禪忽然開口問道:“白先生,背后主使可是溫易山的關門弟子……周謙?”
在柳叔寧提到有目擊者時,溫禪便有所猜測,直到剛剛余淮說白無常的魂魄被人種下了印記,溫禪才肯定……白無常敢只身前往幽都,背后肯定是周謙在搞鬼!
當然,春雷鎮的城隍大概率也脫不了干系。